这是《自拍》的第312个真实故事

如果你有故事的话，请相信我

徐元燕/口述

王满地/写作

自大/编辑

我叫徐元燕@嘉莹妈妈在国外。 1987年出生于福建莆田华亭镇。 很多人可能更了解我的网名“嘉莹妈妈”。

我在自家店门口拍的照片。

从2007年开始，我丈夫和我先后去非洲马拉维讨生活。 在这里呆了15年，我的青春大部分都在非洲度过，我们的两个孩子也在这里出生。

但是，马拉维的生活条件、教育水平远远不如国内。 到了上学的年龄，我们只能把孩子留在国内当留守儿童，自己回非洲赚钱。 非洲的生活很艰苦，我也想孩子，但现实中不允许我们一家团聚，也没办法。

我们的结婚照。

我和丈夫在同一所中学，他比我高一级，我们互相有好感，在一起。 但是，他初中毕业后，我们失去了联系。

初中毕业了。考上没有高中。 家人让我重读，但我再怎么努力成绩也不行。 我对学习不感兴趣，也不擅长，在学校很耗时间，所以我觉得早点出去打工比较好。 2003年，我离开了学校。 妈妈要我先在家，但我不能呆在家里。 房子本来经济状况就很差。 父亲和母亲靠打工养家。 我有弟弟。 可以在家吃闲饭吗？

刚开始不满18岁不能去正规大厂，就和叔叔去晋江做鞋盒，每天分秒必争地把鞋盒粘在一起，每月赚几百元。 我不甘心收入少，就包着吃，去了工资还有点低(高一 )的酒店、咖啡馆做服务员，当服务员很辛苦，长时间站着服务客人，经常会抽筋后来偶然听说卖手机提成很高，又去手机店应聘导游，通过自己的努力，一个月的提成，也能拿到几千元。

当时，我在彩票站做票务员，目睹一位顾客中了500万奖。 当时什么都没感觉到，现在压力大了，觉得有钱真是太好了。

2004年，丈夫通过表哥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 原来，他初中毕业后去了技校，第二年就辍学了，决定和我一样去打工。 丈夫也是留守儿童，下面有弟弟妹妹，父母一直在外面赚钱养家。 丈夫退学后，在家里也什么都没说。 他在轮胎厂做过兼职，后来去了父母经营的小吃店帮忙。

我十几岁的时候。

重逢后，我们再也没有错过彼此。 2006年，我们正式见到了双方的父母，2007年订婚了。 订婚后，丈夫在非洲做生意的叔叔让他过去帮忙。 我们还年轻，在国内打工辛苦一个月，也能赚一两千元钱。 听说去非洲淘金可以赚大钱。 周围也有很多在非洲赚钱来修大房子的人。 想着去国外能赚很多钱，毫不犹豫，让丈夫去了非洲。 他去的是马拉维，也许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2007年刚刚和中国建交。

马拉维贫穷落后，以前很多东西在这里看不到，更别说买得起了。 中国商人来了之后，基本上能买到各种各样的东西了。 而且中国的商品又便宜又好吃，所以在这里很受欢迎。 这几年来，在这里的中国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开工厂做卫生巾、纸巾的，做拖鞋的，做五金的，开服装店的，做百货商店的，有很多种类型。 当地人也很喜欢中国人。 在这里做生意，竞争也小得多。

他叔叔开了几家店，我丈夫帮他看了其中一家店。 那家店在距离马拉维首都1200公里的非常乡下。 每晚5点，店关门后，他一个人住在店里，很寂寞。 半年后，到2008年，他投了手里存的数万美元，开了自己的店，卖了衣服和鞋子，我也去接了。

2008年，我和丈夫在马拉维重逢。

他叔叔还住在首都，所以我丈夫租了叔叔家后面的两个房间，这样可以互相照顾。

我去之前对马拉维一无所知，所以马上就来了。 在飞机即将着陆的瞬间，看到下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也没有房子，我感到这个国家真的很落后。

我们俩从来没有出过国，既不会英语，也不会说“hello”。 从一开始就不能和当地人交流，做什么都靠竞争。 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语言不通，不习惯吃饭，看到所有的当地人，他们看起来都一样。 当时还很害怕，害怕。

我和马拉维当地警察拍了照片。

回顾非洲这15年，最痛苦的是刚来的时候，钱都投入店里，没钱买车，也顾不上买冰箱，第一个月不吃肉。

我们不会说英语。 当时也没有网络和智能手机等。 我来的时候带来了英语翻译机。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一开始特别学了两个单词。 卷心菜和萝卜。 这附近没有市场，所以买菜需要开车去。 至少需要10分钟。 所以，必须让当地的工人买。 最初是吃卷心菜和萝卜。

现在我们俩都可以用英语和当地人交流了。 当时我在学习英语，所以每天拿着笔记本对着翻译机学习，每天都在学习。 例如，今天从数字学到一百。 当地人的英语也不是很好。 有时听不懂。 我们用手指描摹。 他们很擅长。 很快我就知道你要做什么。

我岳父又给我们带来了三万元，我们才买了辆车。 半年没有车，要做生意，只能借姑姑的车，或者租车送货。

这是我们刚到非洲时开的店之一。

我们的第一家店很小，只有四五十平方米，在离首都一两百公里的小镇上。 当时汇率很高，生意也很好，所以赚钱非常容易。 我们这些在非洲做生意的人，你比如一家店一年能赚五万、十万美元。 至少能赚三个，四个，一年最低三五十万美元。 那个很划算。 但是，一开始没有车，资金也有限，还不太懂英语，所以只开了一家店。

有了车之后，我们又在另一个镇上开了店。 这家店比较大，应该有100平方米。 当时应该投资了10万8千万美元。 店开了不到一年，隔壁的店着火了，我们的店也烧了。 我丈夫听说着火了，连夜赶过来，从仓库后面把门撞坏，出来了一点东西，其他都烧焦了。 第二家店就这样没了。

当时，我们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我们刚创业开始赚钱，就烧了。 但是没办法。 在马拉维这样的国家，消防队赶到也无济于事。 这里太落后了，条件有限。 消防队来了，把水泼到车上就停下来，说水没了，眼看着全烧了，一点儿不剩。

第二家店烧不着了，我等不到房东重新盖房子。 我在马拉维的一个小镇上找一个开店的地方。 我曾奔波于大多数国家。

我们当时的车。

当地的交通条件也很差，里面有土路，也没有水泥路。 我们那个时候没有导航，英语也说不好。 一边和人竞争，一边问哪里有大城市。

时隔半年，2009年的时候，终于出现了第三家店。 15年来，我们前后开了15家店，关了，关了，生意不好的关了，又找别的地方重新开始，最多的时候同时手里有6家店。

开了第一家店之后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事情。 我们家的屋顶用铁皮盖着。 有一次，来了个夜贼，在屋顶上挖了个洞进去偷。

店里也总是有小偷，多年来都不可避免。 我们做服装和鞋子是可以盘点的，但多年来一次也没有盘点过的时候东西就够了。 最坏的情况是，整个店的东西六七万美元，缺了盘子就将近一万美元。

另外，以前在乡下开店的时候，我很少去店里，销售额都是经理存到我账户里的。 有一次，经理告诉我他被抢劫了，直接损失了两万元人民币。 经理说是抢劫，但没有任何证据，没有人受伤。 他们也没有报警。 在我们到达店里之前没有报警。 警察也没办法。 不能说他们合作吞了这笔钱。 只能解雇店里的所有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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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店里做了几个玻璃柜台，卖二手手机。

2016年的时候，服装店无法打开，破产了。 当时，我们只剩下几千元。 有了孩子之前，我们赚的钱都拿回家了，有了孩子之后就开始自己攒钱了。 那几年老家盖了房子，我妈妈又生了一场大病，我们赚的钱几乎没了。

当时，面临着要么回国，要么改变行业重新开始的局面。 在非洲这么多年，结果变成这样，丈夫很不甘心，想再试一次，就向表哥借了八千，凑齐一万五千元本钱，开始做二手手机。 一开始做的时候，我们每天都很忙，没日没夜地试手机，赚了钱，但是手机损失率很大，真的算了，也没赚多少钱。 后来供应商好了以后，越来越好，有时一次装十几万件东西。

通过制造二手手机，我们终于赚到了第一桶金。

一直做到2019年，二手手机也不赚钱了。 我丈夫觉得这样下去是没办法的。 正好有人换了店，他花了30万美元迎来了百货商店。

今年1月，我们又投资50万，开了第二家商场，200平房超市，招聘8名员工，每排都有人看，摆东西，手贴价格，还怕偷。 这里有很多人偷。 不管是顾客还是员工，我们似乎没有防止的好方法。 人与人之间只能真诚相待。

我们现在开的商场，投资了50万美元。 网友看了之后说好像是国内的2元店。

我们的能量只能看到一家店。 前面的店，我让可靠的当地员工看了。 直到最近，由于商品不统一等各种各样的原因，平时的店都不怎么赚钱，所以我们决定停止它，马上停止亏损。

马拉维是农业大国，经济作物主要是棉花烟叶和玉米，没有工业，空气非常好。 商店一般五点关门。 大超市也只开到7点。 像国内一样，生意是晚上11点到2点。

这里很缺水，而且几乎每天停电五六个小时。 我们店里有发电机，但在家里用手电筒很容易照明。

当地人的习惯也和我们很不一样。 他们一拿到工资就花掉。 不像中国人，每天压力都很大，更别说存钱了。 大多数当地人有钱就花，每天都过得很开心，穿着漂亮的衣服，吃着美味的晚餐，非常高兴。 然后他们没有任何压力，我在酒店点了咖啡，两个小时后才拿来。 我过得很休闲。

停电的时候，我们把电线杆立在客厅里赶上了。

多年来，我们几乎每天都看店，晚上回家煮饭，吃饭，玩手机睡觉。 几乎没有娱乐和社交。 以前没有网络，想家了，以为父母买了电话卡把钱放进去打电话回家了。 很贵。 2010年有了网络，好了一点。

当地人的主食叫西玛，是用木薯粉或玉米粉做成的山药，稍微勾芡一下，一天吃两次，很饱。 他们不擅长吃饭，拿起西马再捏，去蘸汤。 普通的饭菜在地上吃，有一道菜。 调味料很单调，只有盐。 切菜也是直接动手，不用砧板。 我给过员工两块烹饪板，但是他们没有拿出来使用过。

当地的食物我们不习惯吃。 外面的餐厅里只有汉堡包土豆。 我们很少去吃。 蔬菜市场的蔬菜和水果非常有限。 我自己种了菜园，种了中国人喜欢的白菜、萝卜、韭菜等，解决了不能吃菜的问题。

好在当地的猪肉、牛肉、羊肉价格不菲，我们可以实现牛羊肉的自由。

我在院子里种了菜园，种了很多蔬菜。

在马拉维，找到好工人非常罕见，能做生意、写价格、摆商品的人很少。 他们的工资很低，但工作效率也很低，即使客人进来也不知道积极介绍。

唯一的不同是和我在一起六年的非洲叔叔，1965年出生的，是我在这里多年见过的最现实最勤奋的叔叔。 我教了叔叔种菜。 后来，叔叔把我养得比我更好。 他一有空就帮我修整菜园和打扫庭院。 叔叔说要亲手工作，得到的才是财富。 我非常感谢能在非洲遇到像他这样的人。

我有时觉得他不是工人，而是朋友和长辈。 我资助了叔叔家几个孙子的学费。 我希望你能帮助他们。

和我家叔叔(右)。

我2011年在非洲得了疟疾。 当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打针吃药。 之后，我回国检查，医生说孩子不行。 当时也去了福州的大医院，救不出来。

那时，我丈夫一个人在马拉维，又发生了交通事故，车和物品坏了，他也受伤了。 我都急死了。 之后，丈夫脖子不舒服的是，那个时候留下了病根。 他回国检查时，医生说还差一点就没人了。

2013年，我在马拉维生了长子。 在马拉维首都的公立医院，临分娩前，我丈夫还在乡下看商店。 结果，生产的时候发生了问题。 可能是胎位不正。 十几个小时，二十个小时，一直没出生。 后来，我丈夫带着中国医疗队来剖腹产，生了一个8公斤的胖男孩。

儿子出生时的照片。

后来女儿出生的时候，我们直接去了这边的私立医院，很顺利。

两个孩子在非洲方面从幼儿园小班毕业。 他们在这里生活的时候，经常和当地的孩子一起玩。 我甚至有好朋友。 我女儿现在回国快三年了。 虽然忘记了当地的语言，但我还记得曾经好朋友的名字。

儿子(中)在马拉维当地幼儿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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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拉维的生活条件、教育水平与国内不可同日而语。 儿子上完幼儿园小班，我们只能送他回国去爷爷奶奶，准备在国内上学。

2018年，我让儿子回国，离开的时候，他一直哭着说“妈妈不要去”。 舍不得孩子的我悲伤得心碎，哭着到了机场。 2019年，我们再送女儿。 到家的时候，儿子不认识我们了。 看到我们后，躲在角落里，不让拥抱和触摸。 那时，他已经是七岁的大小伙了，但他对我们的陌生眼神让我终生难忘。 后来，当我问妈妈为什么不让我抱着你时，他说我不认识你，你和照片里的长得不一样。

我没有和他一起长大。 我真的很悲伤。 他所有的事我们都不能参加。 我错过了他所有的童年。 有一年儿子生病住院，我很委屈，很心疼，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把女儿送回去这次赶上了瘟疫。 我在国内陪她适应了一年半，直到八个月前才回到非洲。 女儿有一次问我，能不能把我的零花钱都给银行，你们早点回来？

女儿(右二)和她的朋友们。 现在她忘记了当地的语言，只记得老朋友的名字。

是要再来非洲，还是留在国内，我烦恼了很久。 我们在非洲几乎没有中国朋友。 这里有几个浙江人，后来回国了。 我不来非洲。 我丈夫一个人在这里很孤独，日子很难，连说中文的人都没有。 他不会煮饭，生活上吃不了三顿饭。 我上次回国一年半来，他每天煮粥当榨菜，吃面条。

我们俩甚至在这里，晚上早上8点30分上班，早上下午5点30分关门，没有娱乐，没有社交，每天停电。 回家后吃饭，和你吃完沙发，在沙发和沙发上刷一会儿手机再睡。 就像这样。 每天都是这样。 重复这种生活，一天也没什么不同。 有时候，说难听的话，在非洲生活的普通人会疯掉。

有我在。 他没那么累。 思想负担也不是很大。 我可以孤独地说话。 时间会变快。 但是一旦离开中国，我的孩子就成了留守儿童，对他们来说也很残忍。

真的很难选择。

离开之前，我和孩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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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考虑过呆在国内，让丈夫回国。 我们重新开始。 我不怕辛苦。 但是，我丈夫觉得我们十几年不在中国，就像生活在国内的80年代的人。 回国后，对中国太陌生了，就害怕、迷茫，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完全跟不上。 回国创业非常难。 非洲赚得不多，但至少很稳定。 即使回国投资，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赚钱。 他想多赚点，给孩子留下财富，让他们不要像我们一样痛苦。

我最终决定回到非洲是因为我知道在这里十几年了，非洲的生活有多艰难。 我想告诉你，不管丈夫多苦多累，我都会陪在他身边，但我更希望我们一家能早点重逢。

2021年，我在莆田买了房子。 首付花了100万美元以上。 总之感觉得到了。 虽然不多，但是是自己努力得到的。 有了房贷，我就不敢放弃非洲这个收入，每天都感到压力。 我既没有文化也没有技术。 在中国就算从头开始，也不知道一个月能不能找到五千元的工资。

和丈夫算账的记录。

有一天我和丈夫聊天，计算了一下现在每月的支出，算了之后吓了我一跳。 我们这里租赁8000元人民币，员工工资3000元，住宅1200元，水电费500元，伙食费1000元，共计13700元。 在中国那边，房贷每月还13600，还25年。 我每个月给婆婆3000，婆婆会带儿子和女儿去。 儿子的教育费是1500。 每月给他们买东西加起来五百。 女儿的学费，不是买衣服的钱。 粗略估计约为32300元。

计算了这个数之后，我很不安，担心有一天没有这个收入该怎么办。 现在的收入终于可以保持平衡了。 住房贷款还有25年，一想到今后在非洲，就觉得还差得远。 但是，如果离开非洲回到国内，不知道在哪里拿到钱来负担这些支出。

马拉维的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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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拉维的生活虽然艰苦，但并非无处不在。

对我来说，这里是“进不去”的地方。 我在这里赚的钱，没有地方花，也没有购物空间，外面的餐馆我们也吃不了。 菜自己做，自己做饭吃。 一个月的伙食费很少，几乎都能存下来。

现在马拉维当地的经济也比十几年前有了一些进步。 以前路上没有车，但现在堵车了。

近十几年来在非洲，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 我们的父母也希望我们早点回去。 是为了新冠灾祸。 另一方面，现在非洲的业务确实不像以前那么好做了，利润也不那么客观了。 我们每次都说再过几年、再过几年就回来了，感觉中国离我们很远，像是回不去的故乡。

我在中国的家里安装了监控摄像头，想着孩子，经常去看他们在做什么。 平时还可以通过视频和他们说话，教他们作业。

今年5月，儿子10岁了。 我不能陪你过生日。 我给他准备了一盒好吃的(

我最近在做媒体。 我希望在这条路上有多少收获。 为了更好地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我雇佣了一个会说中文的当地女孩。 20岁，被称为万多。 万多的父亲在她3岁的时候去世了。 从小在中国人开办的福利院长大，对中国的文化和习俗很了解。 我教她种菜，教她拍摄视频，希望她以后离开这份工作也能自力更生。

如果时间能回到十几年前，我一定不会选择来非洲。 因为有太多的未知数。 来这里这么多年后，我非常想家，想我的父母。 后来孩子出生了，把孩子放在中国，两三年见不到孩子，很伤心。

明年我国内的房子进屋的时候，我打算回国再试试媒体这个风口。 如果那个时候我的媒体能做的话，我想留在国内带孩子，带丈夫回家。 我不想家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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