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环球时报

【环球时报综合报道】北半球进入寒冬，欧美又出现新的新冠肺炎疫情，但国内各地已严防国外冷链进口相关感染病例。 按照“进口冷链食品检测全覆盖”的要求，武汉等城市近期对部分批次冷链仓库进口食品进行常规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检测结果阳性。 这很容易想象曾经暴露在世界聚光灯下的武汉华南海鲜市场。 一年前，那里也存在国外的冷链食品吗？ 进口冷链食品一直以来作为新型冠状病毒进口载体的可能性被低估了吗？ 近日，《环球时报》记者访问武汉，基本可以确定一年前武汉华南海鲜市场存在大量海外冷链商品。 剑桥大学遗传学家彼得福斯特的研究数据显示，新型冠状病毒在2019年9月13日和12月7日之间开始向人类传播的可能性有95%。 专家认为，武汉第一个病毒可能是从进口冷链进口的，目前世界各国应形成数据、信息共享机制进行合作科学溯源。

图为武汉四季美农贸城市水产市场。 华南海鲜批发市场的老商铺大多搬到这里继续经营。 范凌志摄

在华南海鲜市场，冷链食品很受欢迎

《环球时报》记者11月下旬来到武汉时，昔日的华南海鲜市场一片新蓝，但楼上的眼镜城还在营业，临街店铺前的人流有些冷清。 在街角卖螃蟹的商店前，老板失望地打发着男人。 他对记者说：“我是来拿账的。 因为没有钱，所以只能先寄了。” 据他说，“底层的商店现在不用出租，但没断水。 这其实相当于摊子。 我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记者走进附近的服装店，刚开口问，老板娘就笑着说：“你们是记者吧？ ”。

曾经备受瞩目的武汉华南海鲜市场距离汉口火车站只有几百米，地处人口密集的地区，如今路过这里的人一秒钟也不想看。 当谈到“病毒从哪里来”这个老话题时，《环球时报》记者接触到的大部分武汉人都抱怨“冤案”，相信“美国人带来的”的看法相当普遍。 在国内最近发生多起冷链食品进口引发的零星疫情后，不少武汉人也开始怀疑：“当初是不是这样流传下来的？”

专家的判断也有力地支撑了这一疑问的合理性。 12月6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吴尊友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回顾武汉早期疫情，华南海鲜市场患者也主要集中在冷冻海产品区域。 这些线索都指向冷链运输进口海产品，可能是疫情的源头。

即使专家发声，华南海鲜市场第一种病毒从进口冷链进口的可能性仍然被低估。 百度输入“华南海鲜市场”“野味”的搜索结果为256万条，而“华南海鲜市场”“冷链”的搜索结果仅为56万条，相差4倍。 但是，随着近几个月各地频繁发生的进口冷链进口案例，这种可能性的讨论毫无疑问正在增加。 “一眼就认识记者”的老板娘在华南海鲜市场附近住了20多年。 她告诉记者，虽然网上说市场上有野味，但据她所知卖野味的摊子很少，海鲜冻品的摊子很多，“里面至少有1/4”。

正如搜索数据所反映的那样，疫情发生后，“华南海鲜市场冻品销售”的关注度似乎远远高于“野味”。 为了进一步明确华南海鲜市场进口冷链食品的销售情况，《环球时报》记者决定走访市场上的老商家。 武汉海鲜市场已经关闭，但商户们还在继续营业。 据悉，华南海鲜批发市场的部分老字号已将店面迁往距离东北17公里的四季美农贸城。 从事河鲜生意的郭先生就是其中之一，“疫情发生前，我和家人在华南海鲜批发市场经营了十几年。 我们的生鲜产品一定没问题。 疫情发生前，工商一个月来检查两次，每个产品都要经过几项检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

郭先生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病毒。 我只听说以前在华南海鲜市场有野味。 “不管有没有看不见，都偷偷摸了一下”。 但是她可以确认市场上有很多卖进口冷冻品的商家。 对这些进口冷链产品的收紧，也间接影响了郭先生这样做国内新鲜生意的商家，称“生意比疫情前差了一半”。 郭先生感到很不公平，她的投诉也代表了很多商家的内心想法。 “其实国内是冷冻品也没有问题。 我们中国很漂亮。 是外国人吗？ 我不知道。 ”

《环球时报》记者此前查阅公开报道发现，华南海鲜市场多有卖进口生鲜的门店，主要销售帝国蟹、北极贝等海产品以及巴西、德国需要冷链运输的肉类产品。 2019年2月，湖北地方报纸这样说道。 “澳洲牛排、智利车厘子、厄瓜多尔海鲜……刚刚过去的新春佳节，越来越多的西餐出现在荆楚人的餐桌上。 》武汉海关官方网站查询显示，湖北省2019年1月至11月进口商品中，“冻品”价值总额4.7亿元人民币，增长174.2%，是省主要进口商品总额表中进口商品增长最快的品种据介绍，武汉已对进口冷链食品实施最严格的“危险区”管理，2020年6月下旬以后进口的海鲜产品、冷冻冷藏肉制品要经过“两证一报”(海关通关证明、检疫证明和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报告)，对进口冷链食品在四季美国农贸城的冻品区，进口冻品已经很难看清，只有一家名为“兴正发”的商店，承运人拿出了标有“阿根廷牛肉”的冷链食品。 在某华南海鲜市场的商业街，发现一位用户的脸部照片显示为“兴正发”。 该团伙共有270多人，至少29人的姓名或头像上写着“冻品”，进一步印证了武汉华南海鲜市场自古以来就有进口冷链食品销售的事实。

“病毒从哪里来”并不是到处都找不到

中国疾控中心10月17日发布的信息显示，在青岛疫情跟踪调查过程中，中心从工人携带的进口冷冻鳕鱼外包装中检测出新冠活病毒。 这是国际上首次从冷链食品外包装中分离到新冠活病毒，首次证实在冷链运输的特殊条件下新型冠状病毒可以在物品外包装上长时间生存。 这表明新型冠状病毒可能以冷链物品为载体远距离跨境进口，在特定环境条件下，物品表面存活病毒可能会对未得到有效防护的易感接触者造成感染。

“我们本来不这么想，但现在武汉的第一个病毒有可能是从进口冷链进口的。 ”武汉大学医学院基础医学院病毒研究所教授杨占秋12月5日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据报道，在零下20至零下30的冷链环境中，新型冠状病毒存活几个月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调查了以前什么时候、从哪里进口冷链食品，发现了当时华南海鲜市场提取保存的进口冷链食品的样品和国外检测到的数据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国内病毒学家告诉《环球时报》记者：“理论上武汉最初的病例确实有可能是从国外传入的，但目前没有很多证据。” 但这位专家认为，中国后来出现了这么多从国外带入冷链的病例，武汉也很可能是这种模式，但情况还不一样。 “从冷链运入后来频繁发生，可能是因为国外已经流行了大规模的疫情。 那么，早期武汉在病例发生前海外是否发生疫情，还没有最终定论”。

无论武汉最早发现的病毒是否通过冷链带入，国际上对病毒来源的报道和探讨从未停止。 据意大利《晚邮报》 11月15日报道，米兰国立肿瘤研究所近日公布的研究结果显示，在该国2019年9月采集的居民血液样本中检测到了新型冠状病毒抗体。 这意味着新型冠状病毒在意大利的传播时间可能远远早于今年2月，追溯到2019年夏天。 科学界关于病毒追踪的话题尚无定论，但不容忽视的是，过去几个月频繁出现类似报道。 剑桥大学的遗传学家彼得福斯特于12月3日在《环球时报》对记者的回复中说：“我对比在中国发现的早的病例并不感到惊讶。 我认为应该考虑新型冠状病毒起源的三个阶段。 首先，何时何地跨越了从蝙蝠到人类的物种屏障？ 目前可靠的答案是从50年前到2019年。 第二，它是什么时候、从哪里传播到人类的？ 根据我的数据，2019年9月至12月期间，以及95%的可能性发生在9月13日至12月7日期间。 最后，世界主导的传染性病毒B-D614G亚型是从哪里产生的？ 现在科学界基本同意2020年2月在意大利北部非常突出，也有科学家说是从中国来到意大利，但这一点还不确定。 ”

“要弄清楚病毒是从哪里来的，需要流行病学方面和病毒学方面两个证据。 ”在国内不愿透露姓名的病毒学家看来，如果疫情发生在一个地方，理论上该地方应该在一些早期暴发。 但是，也有可能已经在那个地方出现了病毒，但没有变异到引起大流行的是小概率的事件，实际上还没有找到那方面的确凿证据。 他告诉《环球时报》记者，从病毒学的水平上，还可以找到这个地方的病例，观察病毒的全基因组序列，制作进化树，从时间和变异部位上看到它是什么时候传来的。 “比如，如果真的怀疑病毒先于武汉出现，我们可以通过测序与武汉最早发现的病毒进行比较，比较它们的同源性、变异特征，这位专家认为病毒的进化处于更早期的阶段。 有了这些在其他地方采集的早期病毒，理论上应该和武汉最先发现的病毒很相似，但不完全一样，其差异可以进化计算。

不要“追踪问题政治化”

虽然很多专家都清楚地阐述了病毒的追踪途径，但实际上很难推进。 一位病毒学家表示：“就可追溯性而言，目前科研人员的国际合作氛围比疫情发生前有所减退。 各国可能也认识到了这些问题。 其实科学家是不想卷入政治问题，还是希望国际间合作？ 但是，由于当前的政治，各国科学家都很谨慎，不想给自己和别人添麻烦，不想增加沟通和交流。 现在，我认为这种合作的气氛确实不特别。 ”

这个问题已经引起了国际权威机构的重视。 当地时间11月30日，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在例行记者会上表示，跟踪新型冠状病毒是一个科学问题，应避免新型冠状病毒跟踪工作政治化。 同样的呼吁并不是谭德塞第一次提出。 中国政府也已经公开了开展新型冠状病毒跟踪科学国际合作的意愿。 9月30日，中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主任马晓伟和谭德塞通电话表示，中方正在与包括世卫组织在内的国际社会积极开展疫情防控、病毒追踪、疫苗研发等抗疫合作。 中方将继续推进回顾性跟踪研究，愿继续加强与世卫组织的沟通与合作。 “杀毒国际合作交流本来应该频繁，大家一起公开信息、共享信息。 这本来是比较容易的事情，但有些国家却横加干涉，使科学问题敏感化、复杂化了。 ”杨占秋告诉《环球时报》记者，一年来，从病原到临床治疗，再到疫苗生产，全球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取得了很大进展。 这包括追踪，他表示，国际追踪工作不能互相“搁置”，各国只有形成数据信息共享机制，才能有助于疫情的彻底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