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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熊:〖迁西夜话〗凤凰山花会撷英

更新时间: 2021-08-24 11:04 作者: 58创业 点击次数: 
 川江农夫小地火锅

所属行业: 火锅

品牌源地: 江苏省

公司名称: 

出 处富贵熊:迁西县文史资料第7辑《艺苑杂谈》(孙法仲主编,百花文艺出版社2011.7出版)

富贵熊:〖迁西夜话〗凤凰山花会撷英

作 者富贵熊: 李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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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位于迁西县城东南12公里处,海拔460米。传唐初始为道场,入清以后香火日盛。庙会初兴于嘉庆,隆盛于同治富贵熊、光绪及清末民初,有“京东第一庙会”之誉。其花会与庙会相伴而生,且在日后的发展中渐成主角,为庙会增添了许多光彩。笔者生长于凤凰山下的刘庄,这里北距凤凰山庙会的主会场新集1.5公里,历史上曾是一个分会场,每年庙会时都会高搭神棚招待远近香客,至今仍是香客们上山进香的重要通道。尽管笔者耳目习之,但在写这篇文字之前,还是做了大量的考察、考证和寻访工作。其间,许多亲历凤凰山风云变幻、知晓昔日掌故的老人提供了很多帮助。本集主要采集凤凰山花会中的经典会目,以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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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官营的地秧歌(李岫春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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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秧歌讲述:朱庆会 谢岩石秧歌会一般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高跷秧歌,一种是地秧歌。凤凰山下的秧歌多数都是地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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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秧歌有规范的套路,不像现在这样随意。它一般设有6个角色,即文扇、武扇、渔翁、樵夫、头陀、小二哥等。另有2个敲锣的,2个打鼓的。整场演出有堆山子、走场、别篱笆〔即编花寨〕、逗场〔即下出子〕和演唱5个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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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形式,开始和结束多为大场,中间穿插小场。大场就是变换队形的集体舞,以编花寨、走大圈儿、走双队等队形为多。小场多是两人或三人表演的舞蹈小戏,很像传统戏中的折子戏,多数带有滑稽、诙谐、夸张的色彩,其间丑角的“逗戏”往往是这一会种的主旋律。舞蹈动作是根据几个基本动作演化而成的64个套路,节奏明快,强弱有致。伴奏以唢呐和锣、鼓、钹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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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会目多由戏剧改编而成。过去会上经常出现的会目有《小上坟》《小老妈开嗙》《蝴蝶杯》《铁弓缘》《梁山伯与祝英台》《赶驴》《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捉蝴蝶》《秦香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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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会目已逐渐被人们遗忘了,很多地秧歌越来越趋于简单化,不再像过去那样有着规范的会目和生旦净末丑的角色分工。有的既不选会目,也不定角色,只是让一大群妇女穿上花花绿绿的衣服,做些简单的化妆,头插鲜花,手执花扇或手帕,按一定的节奏舞动,越来越像现代的“集体舞”。但由于它简单易学,老少皆宜,目前却是凤凰山下最流行的花会形式,数量多于任何一个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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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子会 讲述:张裕 刘祥吵子会,也叫“献音圣会”,是由吹奏乐器吵子〔即小唢呐,也称海笛,俗称三机子〕和打击乐器堂鼓、皮鼓、大钹、皮锣、小钹、小旋子、小锣等组成的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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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子会是一个古老的会种,最早起源于民间的喜丧活动。上会时只需十几个人,2个或4个吹吵子的,1个打堂鼓的,1个打丹皮鼓的,2个打大钹的,1个打小钹的,1个敲皮锣的,1个敲旋子的,1个敲小锣的。多数时候自成一会。但有时也用于其他会种的伴奏,为的是营造气氛。这种情况多见于香会。其他会种也有用它伴奏的,如忍字口的背杆儿。过去往往几家就能办一拨儿吵子会。因为用人少,没有严格的人员配置,既省开支,又能上会进香,一度较为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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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子会以吵子的吹奏为主,但也与打击乐轮奏。演奏时以皮锣为乐队指挥,曲牌主要有七鼓三、倒捋袍、十棒鼓、入南楼等。其中有一种较长的曲谱,分起鼓、凤阳歌、柳新年、鼓楂子、七五、万里花、斗鹌鹑、小磨坊、水涟音、天琴歌、祭腔、扫地风、蛇番、串铃打新春、二格磔、结尾等16个部分。这些曲牌音调婉转而悠扬、明快而舒展,既能配合花会的表演,又可单独演奏,民间喜闻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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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文吵子”。还有一种“武吵子”,它比“文吵子”多两面大鼓。表演时,演员要一边敲击,一边做出各种舞蹈动作。尤其是打大钹、打小钹的,不但身子要左右摆动,手中的钹也要上下翻飞。

吵子会用人少,但需要一定的演奏技巧。尤其是吵子与打击乐的轮奏,各种乐器间的配合,没有几年功夫是很难实现默契的。

吵子会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但随着大唢呐的流行,这一会种逐渐退出历史舞台。早在解放初,我县忍字口、泉庄、房官营等村庄都有这种会,其中尤以忍字口的吵子会为著。

高台子的中幡讲述:高建祥每年农历二月十九清晨,大傅庄的三声炮响之后,首先进入会场的就是高台子的中幡。

中幡俗称“登幡”,原称“钟幡”。因为过去在中幡的上部装饰着许多铜铃,舞动时会发出清脆的声响,后来才逐渐演化为“中幡”。它是一种带有杂技表演性质的花会。据说与宗教有关,按会规排列,应以其为“大尊”,为百会之长。所以,历年庙会都是以高台子的中幡为首会,并在历史上留下了很高的知名度。

中幡的主体是一根竹竿,下口直径约15至20厘米,高度在7 米到8米之间,重约20公斤。上端用几层彩色的绸布装成圆形的围子,称“罗伞”,形似宝塔,顶端插着一面旗子。有的自上而下只挂一幅幡帐,上书“五谷丰登”“天下太平”等吉祥的字。

上会时一般由一人表演,也有由两人或三个人轮番表演的。难度很大,要求表演者不但有气力,还要身手不凡,脑筋灵活。幡要顶在头顶、上额、下颏、鼻尖、膝、肩头、脊背、臂肘、牙齿、单指之上,而且要不断变换舞动的姿势,有时还要将中幡掷向空中,再轻轻接住。尤其是用下牙顶着竹竿的“牙剑”,用前额顶着竹竿的“金顶”,用手臂托着竹竿的“托塔”,招招险绝,令人汗出。除此之外,还有二仙传道、苏秦背剑、金鸡独立、回头望月等套路,每个套路都花样迭出。其中,二仙传道是两人表演的节目,里面有背花、狮子肋、反顶、小插剑、大插剑等。在过去,庙会上年年上演。

在高台子村,过去有名的演员有高原红、高会祥。他们演技高绝,在庙会上很有名望。新一辈的演员主要是高国富、高志新。

历史上,县内的董山、朱家河,迁安的北屯、峡口,滦县的杨柳庄等,走会时与高台子为一道会。

大傅庄的满朝銮驾讲述:傅兴业 傅彩亮在凤凰山庙会上,大傅庄的花会算得上一道特殊的风景。它排在高台子之后,为第二道花会。

大傅庄的花会与其他村花会不同的是,他们除了具备花会所有的伴奏乐器以外,还有一个称为“满朝銮驾”的阵容:前面是2面门旗〔飞虎旗和飞龙旗〕、2面门锣〔挂在两面门旗的旗杆上〕和1面殷红色的三角龙旗,后面是2道龙牌、2根齐眉大棍〔两名武士执于胸前,与眉同高,上下两色,上红下黑〕,再后是金瓜、钺斧、朝天镫、28面条子旗和1副黄罗宝伞。黄罗宝伞之后是一个背架人,他穿朝服,戴官帽,身背架表,骑着高头大马,由护卫和牵马人簇拥而行。最后,是由4把唢呐和锣、鼓、钹、镲等家伙儿组成的乐队。长长的队伍,雄壮的气势,看上去煞有御驾亲征的气派。

大傅庄之所以有这样一道与众不同的阵容,据说源于万历皇帝与母亲一次边塞巡行。当时,万历皇帝一行从北京迤逦而来,行至大傅庄附近,因为天气炎热,万历母亲中暑昏迷。急切中有村人告知,村东不远有个庵子庙,庙里有个尼姑医术很高。随从们便赶紧将她抬到庙里,经过一番调理,果然痊愈。万历母亲十分感激,临行时遂将黄罗宝伞、金瓜、钺斧、朝天镫等仪仗之物赐予庙里。据说,他们自边塞巡行回来时又路过这里,但因迷失道途,几经辗转才找到了大傅庄,故而大傅庄一度又称“迷主峪”〔也有说此名是因万历母亲曾于此中暑昏迷而得〕。事情过了大约200年,到了清嘉庆年间,凤凰山庙会兴起,大傅庄人便将万历母亲赐予的这套家什拿出来,用到了花会中。

如今,大傅庄村南还保留着一个山洞,名为“前山大洞”。据老人们讲,此洞为人工开凿,专为存放满朝銮驾而开。并说,洞里原曾有若干铜佛,并设有祭祀设施。1958年“钢铁元帅”升帐,一切铜铁之物尽皆低价收购,于是,这副满朝銮驾也就和那些“碎铜烂铁”一起被销而毁之了。有人记得,在收去的那堆“碎铜烂铁”中,曾有一块御赐的铜牌,上有“万历九年”字样。

据大傅庄老人傅兴业讲,凤凰山庙会兴办之初,大傅庄的花会曾为首会,走会时总是排在第一,主要就是因为有这副满朝銮驾。后来,因为有了“菩萨娘家在高台子”一说,两村争论了很长时间。到了光绪年间,大傅庄人考虑到高台子这道花会中还有从远道迁安来的,便将首会的位置让给了高台子。但当时留下了一个规矩,每年二月十九起会,必须听大傅庄三声炮响,三声炮响之后方可起会。这一规矩一直延续下来。

历史上,偏崖子、高峪、磨石庵、水厂、涝洼等村,与大傅庄为一道会。

忍字口的背杆儿(李岫春提供)

忍字口的背杆儿讲述:王海齐 王毕生忍字口的背杆儿久负盛名。20世纪八十年代,曾参加唐山地区民间舞蹈比赛和花会调演。20世纪九十年代,曾参加全国城市运动会、全国残疾人运动会、河北省农民运动会、中日韩青年运动会的开幕式和中央电视台《综艺大观》的节目录制,获得了一致好评。

据说,这村以前的会种是高跷,后来村里有人去了建昌营,见那里的“背杆儿会”挺有意思,就将它引了进来。说话已是清朝末年的事了,算来已有近百年的历史。

背杆儿,也叫架杆儿。道具是一副上下可以嵌合、分离的铁架,形如背篓,重约10公斤。表演时,上面的铁架固定在小演员身上,下面的铁架固定在一成年男子背上。站在上面的小演员一般都是四至八岁的小女孩儿。她们扮成戏中人物,一个个美丽端庄,娟媚可人,表演起来如凌空飞燕,历年都是庙会上的一道靓丽风景。背杆儿的男子也要扮成与其相匹配的戏中人,与小演员一起舞动。如上面的小演员扮的是王宝钏,下面的男子则扮成薛平贵;上面的演员扮的是秦香莲、冬哥和春妹,下面的男子则扮成韩琦。每架背杆儿都自成一个剧目。上面的小演员,有时一个,有时两个,最多时3个。多时就要求小演员的年龄要更小些,一般在四至五岁之间。

忍字口的背杆儿剧目保持在8台,分别是《武松打店》《孟良搬兵》《拾玉镯》《芭蕉扇》《王老道捉妖》《顶灯》《秦香莲》《二度梅》等。《武松打店》俗称“踩算子”,因为这架背杆儿的中间镶着一个宛若算盘的支架,它总是走在这拨儿会的前头。

随着时代的发展,忍字口背杆儿的表现形式也有了很大变化。过去演员表演时不必跟随节奏,可以随便走自己的步伐,伴奏是吵子、鼓、钹等。1985年以后,他们要求演员表演时必须按节奏舞动,伴奏时剔去了吵子,改用大唢呐。经过一系列改革,形式更趋完美。

据说,过去上会前他们还有一个“发架”仪式,时间在农历二月十八晚上十点以后,会上的角色儿〔花会演员〕要集体到村中神棚祭拜,将过去一年的收成以疏表的形式向菩萨汇报。场面非常庄严,充满了神秘色彩。

忍字口的人登会讲述:王海齐 王毕生忍字口的人登会至少有120年的历史。听老年人讲,那时本村有个叫周奎的人,长期在外经商。有一回,他见本县潵河桥的“人登会”表演形式很别致,就向村里作了推荐。那年村里正好要办花会,便派人前去学习,将其移植了过来。

人登会是凤凰山庙会上稀有的会种,一般由20对成年人和儿童合演。表演时,儿童们扮成生、旦、净、末、丑等各色戏剧人物,登在大人的肩上,大人们也妆扮成相应的戏剧人物,从而合成一出戏剧小品——《杨家将》。伴奏主要有鼓、钹、唢呐等,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和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过去,忍字口的人登会很有名,深受人们喜爱。但庙会复兴后只上过两次〔1985、1986〕,1987年就停了,原因是表演中有不安全因素,家长们不愿意孩子们参加,学校也有限制。后来,原班人马只好改成了高跷。

东岗的跑幡讲述:李 武跑幡,俗称“跑方”,是民俗中的一种丧葬仪式。传统的跑方,一般都是在村头空场上架起梅花形大桌,道士敲锣打鼓抛铜钹,穿插跑动在梅花桌的五方〔东、南、西、北、中〕之间,以驱妖赶鬼。一道士仰卧地上,身上点上13支蜡烛,不停地在地上翻滚,并口吐火焰,做出一些杂技表演动作,情形煞是有趣。

1927年,东岗村评剧演员张振芳〔艺名小红〕将其引入本村花会,并借鉴评剧《大劈棺》中的一些情节,以诙谐幽默的手法铺陈了一段发丧故事,从而创作了一个新的花会会目“跑幡”。

表演时共有16名演员:1个寡妇,2个丫鬟,2个孝子,2个和尚,1个大执客,4个落忙的,4个纸人儿。寡妇化妆成青衣,上着白衫,下穿白裙,头戴纸扎的孝篷。两个丫鬟一身绿,头饰与寡妇相同。两个孝子一身白。两个和尚一身青,头戴济公帽。其他人也都一身青色,但头上戴的是礼帽。

表演中,大执客的台词最多,其他人都随他的吆喝而动。所有演员的台词都没有硬性规定,全凭临场发挥,只要不脱离治丧主题就行。同时要求,演员在设计每一句台词、每一个表演动作时,要注意合理的夸张,有幽默感,能引人入胜。

演出开始,大执客拿着算盘出场,嘴里不断地喊:“上礼了,上礼了!远来的客人都来上礼。落忙的们,快安排桌椅板凳。”这虽说是在做戏,可在演出时还真有上礼的,他们或三块或两块地把钱交给大执客,大执客就像真的一样收钱、记账。接着又吩咐落忙的,让他们购买丧事所用之物,落忙的还要不停地做出应答。比如大执客用夸张的口气说“买三千吨大米,买五百头肥猪”之类的话,落忙的就要说“买了”或者“正从天津往这儿调运呢”,以示其家业的豪富。大执客说:“他大舅子到了没有?”落忙的就答:“到了。”大执客或说:“姑老爷到了没有?”落忙的便说:“没到呢。”接下来又吩咐:“快去请和尚来做道场。”落忙的应诺。

一会儿,领来两个和尚,一个老丑和尚,一个小跛和尚。老和尚在前,小和尚在后。从这儿开始,大执客和落忙的便任意发挥,作践两个和尚。话语之间,不乏一些粗言俗语,这些台词全凭演员随意发挥。

做道场时,老和尚心生邪念,借机调戏守灵的寡妇。他一手拿着手镯,一手拿着大洋钱,不断地向寡妇挑逗,并做出暗送秋波的样子,还不时地去抚摸寡妇的辫子和手臂。在做这些细微动作时,小和尚也在一旁加以配合。随后,寡妇经不起老和尚的引诱,渐渐表现出春心蒙动的神情,与老和尚眉来眼去,暗语相投。在不断挑逗的过程中,乐队的笙管以舒缓风趣的“慢二六”加以配合,场景和音乐交相辉映,给人以缠绵悱恻之感。

接着,老和尚的挑逗引起了在场落忙人的不满,他们不断地冷眼注视两个和尚,并相互暗示,以眼传语,做出忍无可忍的样子。这时,一个落忙的说:“我看这和尚是找打了!”此话一出,其中一个孝子将手中的灵幡往地上一戳〔这是给落忙人的暗号〕,有人随即喊:“打他!”于是,大家一起动手,朝两个和尚打去。此时剧情进入高潮,乐曲也从舒缓的“慢二六”转入紧张的“急急风”。整个会场,除4个扮演纸人儿的演员一动不动外,其他12个人都随节奏快速跑动起来。和尚在人们的追赶之下抱头鼠窜,狼狈至极。

其间有一个插曲,大孝子从怀里掏出一只鞋来,拼命追打。两个扮演和尚的演员事先已将后背绑好垫子,以防打坏皮肉,因为他们所表演的追打不是虚假做戏,而是真打实揍,有时还真会伤及身体。有一年就曾真打坏过一个扮演和尚的演员。更精彩的是,追打的时候,两个丑和尚还要做出许多戏来,或是翻跟斗,或是打滚儿,惨不忍睹,令人啼笑皆非。

4个扮演纸人儿的演员,从始至终都是木呆呆地站在会场四角儿,给人的感觉就像真的纸人儿一样。如果有观众拥挤碰了他们,他们就模拟纸人儿的情状直挺挺倒下。这时,落忙的还要赶紧过来佯作扶起,并找来小石头压在纸人儿的脚上,意思是使其固定,防止倒下。

过去,演寡妇和丫鬟的都是男演员。该村的李玉华演寡妇演得最好,扮相端庄娟秀,做戏惟妙惟肖。他兼任过花会的导演。其弟李武演大执客,也演得非常入戏,眼里有活儿,嘴里有词儿,语言幽默,场场赢得喝彩。20世纪八十年代以后,寡妇和丫鬟开始由女演员扮演,场面更加真实。

有趣的是,在东岗的花会史上,还真有一位真和尚扮演过戏中的丑和尚。他叫杨久林,早年出家潘杖子桲萝峪寺,后来还俗。他演的丑和尚惟妙惟肖,十分逼真,这显然与他有过僧人经历有关。

跑幡花会场面大,演出时要因地因时制宜。场地大小,演出时间长短,全凭演员随机应变。在指挥整个剧情节奏时,大执客的算盘和孝子的领幡,是关键道具。

从前,他们在表演时主要以大唢呐和鼓乐伴奏,后来根据和尚做道场的实际,将原来的唢呐改为管、笙,使现场表演更贴近了生活。其他打击乐有一钹、一镲、二铙等。

新集的十二妖赴蟠桃会讲述:朱庆会十二妖赴蟠桃会,是一个古老的会种,早在清代京城里就非常流行。有人甚至说,它是高跷会里最早的会目。那时吹手〔唢呐吹奏者〕少,表演时只用小锣、腰鼓、棒槌、木鱼、牛骨等简单的道具伴奏,但仍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新集西街的高跷十二妖赴蟠桃会,清末时由遵化县石门子的师傅传授。全会14人,分作两行,两人一伍:第一对是一位公子和一位媳妇,公子手执马鞭,媳妇手执团扇;第二对是一个头陀和一个丫环,头陀像武松,须发蓬松,身着黑衣,脖子上挂一串硕大的佛珠,手执一根椿木棒,丫环手拿鞭子;第三对是两个渔婆,手执拉鱼〔一种道具,将鱼的模型吊在一个竹竿上〕;第四对是一个樵夫和一个渔翁,渔翁手执船桨,樵夫头戴软斗笠〔用布做的大轮帽子〕,身披黑绛衣,肩挑扁担,腰叉板斧;第五对是两个女子,一个打着小锣,一个摇着花铃;第六对是两个男子,打着腰鼓;第七对是两个要饭花子,他们手执牛骨,全是丑角打扮。

表演时,头陀手里的椿木棒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相当于全会的指挥,其他人及其手中的锣鼓家伙儿都要跟着他的节奏走;两个手执牛骨的要饭花子,起着断后的作用,以防观众拥挤,因此他们动作滑稽,步伐也有很大的随意性。14人中手执打击道具的7人,既是会中角色,又是伴奏者。行走时,以打击花鼓、小锣调整步伐和队形。

这拨儿会所有的角色儿〔花会演员〕都是男性演员。解放前,主要演员有朱明、朱春、李品、李君义、朱礼、朱国、李万才、李君明、王会勤、陈斌、朱庆玉、朱庆会、王云、李臣、李安等。

新集的抬阁会讲述:朱庆会抬阁,也叫“抬杆儿”。在整个凤凰山庙会中,只有新集村有抬阁会。据老人讲,新集的抬阁会至少有一百年的历史。有人记得,20世纪四十年代新集有3拨儿:河南〔村中居落名〕一拨儿,由李瑞恩、李瑞祥、李瑞凤等操办,会目是《王二姐思夫》和《闯山》;东街一拨儿,由朱成永操办,会目是《牛郎织女》〔俗称《牛郎会织女》〕;北街一拨儿,由老王家承办,会目是《吕洞宾戏牡丹》。

抬阁是一种独特的花会形式,每个板台都有一个独立的戏剧内容,素材多取自神话故事或民间传说。表演时,十几个男子〔不化妆〕抬着一个制作精美的台状木柜,柜上有一个铁芯子,上面插着一个铁架子,铁架子上立着几个扮相端庄的小演员〔脚绑在铁架上,铁架用花卉掩饰〕。小演员都在十岁左右,各自扮成戏剧中的人物。尽管走会时这些小演员没有任何动作,但远远望去,个个风姿绰约,飘飘然如雕塑的神童仙女一般,加之唢呐、鼓钹的伴奏,常给人以神奇缥缈之感。解放前,因为买不到合适的行头,新集人还别出心裁,将绣花针一排排别在他们的身上,阳光之下,熠熠生光,也如穿金戴玉一般。

1942年春,李同印父子被日军杀害后,河南的那拨儿抬阁也就没了,北街老王家那拨儿也是若存若亡。后来就只剩了东街朱姓人家操办的那一拨儿,但到了“扫除一切牛鬼蛇神”的时候,也被当作“四旧”给废了。1984年以后,东街的抬阁又重新拾掇起来,但这时他们已把原来的“人力抬”改成了“小车拉”,一下子失去了旧日的风采。

附.新集村花会简介〔讲述:朱庆会〕

新集村近邻凤凰山,是凤凰山庙会的发祥地。历史上,它拥有的花会种类最多,只是因为相隔久远,其创建年代便无法一一追溯了。现在80岁以上的老年人都记得,在他们的爷爷那辈儿,村里就有花会。

新集的花会以文会为主,但其他会种也都有出现。有人说,民国的时候全村有7拨儿花会,一拨儿是东街的抬阁,一拨儿是西街的高跷,一拨儿是西北街的秧歌,一拨儿是北街的抬阁,一拨儿是北街的武会,一拨儿是河南〔该村居落名〕的武会,一拨儿是南地〔该村居落名〕的大脑袋会。

河南的武会,解放初由李学义、陈存、朱庆会、李文化等人操办,师承河南寨,师傅张达。它没有具体会目,多是一些短打组合。

北街的武会出现于解放后期,由李振堂传授。

西北街的秧歌由陈廷先、陈岐等在解放后创办。只是穿戴大红大绿的服装,没有会目,属于新式花会的一种。他们还曾上过一拨儿“摇车子会”和一拨儿“狮子会”。摇车子也叫“挝各”,它是将一个长约5米、类似跷跷板似的杠子搭在双轱辘下车上,放下来的一头站上去一个“老太太”,跷起来的一头搁人用力一踩,将“老太太”弹起,很像现在的杂技。表演时,“老太太”那高难度的动作和滑稽的表演,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当时演“老太太”的是陈廷先,但他演了两三年就不演了。

西街的高跷“十二妖赴蟠桃会”,20世纪四十年代以前非常有名。

南地的大脑袋会创立于解放前,由朱文、朱文华等人操办,后来也逐渐消失。

房官营的花会讲述:刘 香 熊富国房官营位于凤凰山东北7.5公里,全村分为曹沟、碗儿峪、北地、庄里、西河等5个自然居落。现有5拨儿花会,分别是碗儿峪的武会、庄里西片的高跷、庄里东片的秧歌、北地的秧歌、曹沟的秧歌。

房官营的花会历史至少有150年之久。最早只有两拨儿花会,一拨儿是碗儿峪的武会,一拨儿是庄里的高跷。至今,碗儿峪的武会和庄里的高跷也是师承于老会。

碗儿峪的武会角色儿〔花会演员〕现有30余人。他们表演的节目没有成本大套的故事情节,都是一些一两人或三五人组成的散打,如蝎子爬、鸭子跩、三节鞭和一对四的铡刀对打等。别看没有整出会目,但因节目短小精悍、武打精彩,在庙会上却很吸引人的目光。据说,当年新集镇镇长王老墨对武会情有独钟,每年必看房官营的武会。民国年间,该村熊富贵曾到兴城镇赵庄子传艺,教了他们很多拿手好戏。1985年,碗儿峪武会重整旗鼓,又把赵庄子的师傅请来进行了指导。

庄里西片的高跷会,八十年前师承迁安县老虎院村的王老维。就连现在上演的一些会目,也是当年王老维所传。现有角色儿〔花会演员〕40余人,阵容整齐,化妆讲究,而且会目繁多,演艺精湛,很有特色。演出的会目主要有《摸鱼儿》《拾玉镯》《小上坟》《小老妈开嗙》《捉蝴蝶》《盘丝洞》《牛郎织女》等。这些会目里都有精美耐看的下场小戏。尤其是《捉蝴蝶》一场,表演十分精彩,绝活迭出,一招一式都透着功夫。

庄里东片的秧歌会,是1992年从庄里的高跷会中分出去的。自从有了这拨儿秧歌会,庄里的花会才有了东会〔秧歌〕、西会〔高跷会〕之别。

北地的秧歌会是几次变化后的产物。最早是人登会,初现于1953年,由刘振庆、刘庆祥二人操办。1984年庙会复兴时,他们曾将人登会搬上庙会,但到了1988年又改作高跷,会目有《小上坟》《小老妈开嗙》《捉蝴蝶》等。1991年,他们又改作了秧歌会。他们的秧歌会继承了一些传统会目,如《牛郎织女》《傻柱子接媳妇》等,后来又添加了扇子舞。他们的扇子舞阵容整齐,化妆讲究,服装新颖,演技精湛,在众多秧歌队里备受关注。

西河片是近几十年陆续迁入的几个自然村组成的居落,如今还没有形成属于自己的独立花会,各家各户依然按着以前从属的村落参与花会活动。

小傅庄的龙灯会讲述:傅金桥龙灯会,又称“耍龙灯”,是各地民间常见的一种花会。但在凤凰山庙会上,小傅庄的龙灯会却是唯一的一拨儿。传小傅庄过去曾有4拨儿花会:2拨儿抬阁、1拨儿地秧歌和1拨儿摇车子。后来,村里有位贤者做了一个梦,梦见两条龙从北山飞来,一直在村庄上空盘旋飞舞。他醒来后反复琢磨:龙是吉祥之物,何不将它用在花会上呢?于是,他找到村中会首,建议将原来的地秧歌改成了龙灯会。

龙灯表演有“单龙戏珠”、“二龙戏珠”两种。龙身由许多“骨节”组成,有9节的、11节的、13节的,都是单数,“骨节”间距一般为5尺左右。

小傅庄的龙灯会为“二龙戏珠”,龙身为9节,龙头重15公斤,身长20米左右,径粗60至70厘米,内用铁丝做成圈儿,外用白布包裹,画出龙形,惟妙惟肖,极富生气。

表演时,每条龙由7人舞动,另有1 人在前头耍龙灯〔绣球〕。龙头和龙身要随耍灯人的动作而起舞。主要套路有二龙取水、二龙分水、卧龙、金龙盘玉柱、龙打滚儿、二龙戏珠、火龙腾飞、蟠龙闹海、钻龙等。钻龙又分为套三环、走八字等动作。不论哪种套路、动作,舞龙者都须碎步跑动,以表现巨龙的蜿蜒之态。庙会上,人们之所以能够见到时而双龙腾飞、时而一龙独舞、时而入云翱翔、时而入海破浪的景象,都是舞龙演员在台下练就了多年的功夫。

刘庄的花灯会讲述:李保春花灯会,俗称“跑花灯”,也有叫“龙灯舞”或“花灯舞”的,是中国北方常见的花会之一。在我县,最早流行于三屯营、潵河桥一带。1985年,刘庄人从潵河桥请来花灯师傅,从迁安请来唢呐师傅,仅用一冬就学会了花灯会的十几个节目。此会添补了庙会的一项空白,在庙会上一出现,就引起了人们极大兴趣。

花灯会,顾名思义,它的道具主要是花灯。花灯可分可合,分开时为两个半圆形的灯,合起时为一个圆形的灯。灯会一般分两种,晚上点上蜡烛则称“龙灯会”,白天不用点蜡烛则称“布龙舞”。无论白天还是晚上,表演时演员均无须化妆。

花灯的表演,分“过街”和“打场子”两种形式。过街时,表演者手执花灯,排成若干纵队,边走边扭。打场子时,一人手执彩珠在前招引〔这一动作也叫“戏龙”〕,后面的花灯依次翻腾起舞,做蜿蜒蛇行之态,并以唢呐锣鼓相配。表演时,乐曲多从平缓渐入高潮,再从高潮中渐入平缓,以营造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视听效果。进入高潮时,乐曲骤然加快,演员进入小跑状态,整个场面一片欢腾。花灯会道具简单,功夫主要体现在一个“跑”字上,讲究的是“扭如秧歌、跑如流星、慢如蝶舞、快如飞龙”。此会最适于夜间演出。届时,挑着花灯的队伍时而单行,时而双行,时而如风徐来,轻歌曼舞,时而如雷乍作,上下翻腾,场面煞是壮观。

刘庄花灯会的出子,主要有编花寨、椅子圈、四面斗、二龙分水、龙摆尾等。每个会目都有一两个高潮,只是形式略有变化。伴奏乐器主要是唢呐、鼓、钹。

刘庄的武会讲述:李大发 李树方早年,刘庄有两拨儿会,一拨儿是北街的老器会,一拨儿是南街的武会。

关于武会的兴起,在刘庄有这样的说法,说是清道光咸丰年间,世道荒乱,盗贼四起,民不聊生,新集一带常有强人入寇。为了治安,有钱人家组织起民团武装,许多人家自己也备有兵刃以防万一。这样一来,玩枪弄棒的人就多了起来,于是也就有了武会。又传,刘庄的武会是由本村崔老明发起的。崔老明是一个老中医,当时小有名气,他自幼喜弄枪棒。他有五个儿子,个个生龙活虎,只是苦于求师无门。后来,有个叫“一撮毛”的江湖艺人流浪到刘庄,崔老明和几个刘庄人便收留了他。据说那人原是清朝官员,不知何故流落乡野。为了报答收留之恩,他便将自己的一身武艺教给了崔老明的儿子和其他刘庄的子弟们。其中有一个整出子的会目叫《黄天霸拿窦儿敦》,直至20世纪三十年代,刘庄人一直上演这个节目。

后来,刘庄人又请了常甸戏班里的一个师傅,将《武松单臂捉方腊》移植到了花会上。这一会目表现的是梁山好汉武松大战江南起义领袖方腊的故事,气势恢弘,情节动人。戏的主角是武松和方腊。方腊先将武松的一臂砍断,最后被武松以独臂活捉,故名《武松单臂捉方腊》。20世纪五十年代,方腊和武松分别由本村孙泰、李学二人饰演,他们的对打表演非常精彩。在这出戏里,双方出场的各有4人,梁山方面有武松、鲁智深、李逵、燕青,对方有方腊、方剑等。

早年,刘庄有名的角色儿〔花会演员〕有崔老明、李占奎等。李占奎的“八步连环腿”非常厉害,远近闻名。据说他是得了凤凰山道士王老旦的亲传,当年曾与常甸武林圣手董常比过武,大胜而回,一时传为佳话。20世纪四十年代,本村又有李占中、李占星、李海、孙泰、李学、李旺等人得受其传,所以阵容依然强大,基本保持了当年的风采。20世纪六十年代初,又有一批新人加入,但因老艺人纷纷过世,许多技法未能传承,演出效果大不如前。

当年,刘庄的武会中曾有一把护手双钩,很是有名,在庙会上独一无二。据说它得自于本村的崔老五,而崔老五又得自于某年他在杨店子集上遇到的一位江湖艺人。当时,那江湖艺人非常自负,口出狂言,说谁要赢了他的护手双钩,他就把这把双钩送给谁。崔老五走上前,几个回合就把他拿下了,结果就得了这把护手双钩。

历史上,刘庄的武会节目除了《黄天霸拿窦儿敦》《武松单臂捉方腊》,还有拆黑虎、黑虎拳、猴棍、猴拳等散打段子。其中,以拆黑虎最为出名。那是一套冗长的少林单打,一套下来需个把钟头。

龙塘的武高跷讲述:柴秀松 柴国章 柴玉华高跷会多属文戏,一般以扇子、手帕作道具,配以形体动作。而在凤凰山下,却有一拨儿舞刀弄枪的高跷会,他们既踩高跷,又有与一般武会相同的头饰、服饰,以及比一般武会更胜一筹的打斗场面,这就是龙塘的武高跷。据说龙塘很早就有高跷会,但直至解放前夕仍是“文高跷”。当时的会目有《布云会》《苏三起解》等,还有一面镶白边儿的黑色舵子旗,只是那时就已不再“下场子”了。真正有武高跷,时间应在建国初,当时村里请了丰润皈依寨的师傅,到现在已有近60年的历史。

龙塘的武高跷不但武技高绝,而且会目繁多,《战宛城》《拾玉镯》《铁弓缘》《锔大缸》《小老妈开嗙》《闯山》《杀鞑子》等,都是他们的保留会目。史上有名的演员,有村民柴国福、柴树元等。柴国福在《拾玉镯》里饰老婆子,其中有一段踩着高跷从地上拾玉镯的情节,全身重心须集中在一条腿上,身子要慢慢弯下,并用反手将玉镯从地上拾起。每演至此,观众就会欢声雷动,喝彩不断,就连唐山大班子的红影和四方楼等著名演员都赞叹不已。有个叫邵德云的,他在《铁弓缘》里反串丑婆,惟妙惟肖,观众场场叫好。在《杀鞑子》一戏中,鞑子是青脸、红发、黑胡子,杨六郎是白脸。演鞑子的演员,须在高跷上做出劈叉、摔倒、打滚儿、站起等高难动作,没有一定的功夫很难胜任。《战宛城》里有许多厮杀场面和翻跟斗等高难动作,戏中柴树元饰张绣,邵凤臣饰曹操,田秀国饰张绣婶,演得十分精采。

为了便于武打,龙塘的高跷,尺寸要比文高跷稍短些,约在80厘米左右。伴奏主要是大鼓、大钹、小钹、唢呐等。唢呐曲调也与文高跷不同,它主要是从戏剧中直接移植。

在凤凰山庙会上,龙塘武高跷与临河、米城庄、新庄子、大峪的花会为一道会。

大峪的跑旱船(李岫春提供)

大峪的跑旱船讲述:路林山 路殿喜跑旱船一般由二至六人表演。常见的表演形式有单乘单船、双乘单船、单乘双船、双乘双船等几种。大峪的跑旱船为双乘单船,早年由褚庄引进,至今已有上百年历史。

他们的剧目取材于《白蛇传》。表演时,白蛇、青蛇同乘一船,白蛇在前,青蛇在后。船外的老艄公手执木桨,做划船的各种动作,船上的白蛇、青蛇则随之翩翩起舞,加上悠扬欢快的乐曲,使人感觉她们真的飘荡在万顷碧波之上。

旱船由木条、竹片扎成,外部用细布和绸缎装饰。演出时,人站在船舱内,船舷两边用绳带系在身上,外边加以遮盖,以便做行船的动作时不至让观众看见演员移动的双脚。船舱上面装饰一双假腿,呈盘坐势,让人感觉演员就像真的端坐在船上。

大峪的跑旱船演艺高绝,保留了很多绝活。尤其是划船的老艄公,险招迭出,关键时候还要在船头上翻几个跟斗,或做几个高难动作,让人惊叹不已。其间,两个乘船的也要掌握好平衡,以便与老艄公的动作相协调。旱船的跑动有缓急之分。开始时缓步行走,似在平静的水面,唢呐同时奏以平缓舒展的《柳叶眉》、《摘棉花》等乐曲,划船者和乘船者的动作也随之舒缓而悠扬;老艄公做出幽默滑稽的动作,白蛇、青蛇则做出视而不见、稳重端庄的神态。接着,鼓点骤然变快,唢呐曲牌也随之转为快节奏的《光棍思妻》等乐曲,表示船已进入惊涛骇浪之中,三人均做紧张状;旱船在紧张的正转三圈之后,又突然转舵,反转三圈。这时,老艄公的表演最为关键。他时而拽船头,时而拦船尾,手中的船桨不断挥舞,作劈波斩浪状,同时还要不停地在船头翻跟头、做蝎子爬等高难动作,以表示水流湍急。盘坐在船上的白蛇、青蛇也是最吃功夫的角色,既要舞姿优美,端庄可爱,又要体力健壮,行走自如。

上会时,旱船通常都是夹在一群高跷队里,加之高跷演员也有一些小出子下场,所以有人误以为“跑旱船”不过是这拨儿高跷会的“下场戏”。其实,它不光是这拨儿花会的主角,也是这拨儿花会的核心,因为周围舞动的十余名演员,其所饰演的角色无一不与白蛇和青蛇密切相干,如法海、小和尚、水族兵将等。

在大峪村,老一辈演员,著名的有路成,演艄公非常入戏,深得人们好评。据说他能在“飞行”的船头上用一只手支起,还配以滑稽的高难动作。翻跟斗更是他的拿手绝活。新一辈比较有名的演员是路殿宽。

过去,白蛇、青蛇都是由男演员扮演,20世纪八十年代以后渐由女演员扮演。乐队主要有唢呐2个,两人抬大鼓1个,大铙1副,大镲1副,小镲1副。

泉庄的大脑袋会讲述:李保 张金在几年前的凤凰山庙会上,人们总能看到一拨儿头戴硕大面具的秧歌会,这就是泉庄的大脑袋会。这一花会的特点是,演员不做面部化妆,只需在头上戴一个比自己的头大三四倍的纸糊面具。它以形象、夸张的手法,勾勒出各种笑容可掬的面部表情,深受人们喜爱。该会也称《大脑袋和尚戏柳翠》,历史悠久,二百年来传承不息,是凤凰山庙会上一道独特的风景。

那么,泉庄的大脑袋会又是怎么来的呢?传古时有个穷书生,与老娘相依为命。母亲纺线织布,儿子日夜苦读。大比之年,书生满怀信心进京赶考。但因主考是个贪官,书生虽成绩优异,却因未疏通关节,而名落孙山,因此忧愤成疾。一日,书生听说主考官有个女儿叫柳翠,便杜撰了一篇和尚戏柳翠的故事。故事一经传出,立即引起轰动。清道光年间,泉庄的一位艺人又突发奇想,以夸张的形式将其移植到了花会中,生动地再现了和尚三番五次调戏柳翠的滑稽场面,既合理地宣泄了人们对贪官的仇视和不满,又有力地抨击了统治阶级和科举制度,真正达到了形式与内容的完美统一。

泉庄大脑袋会的道具模型,为本村李保等人设计制作。制作过程比较繁琐,原料主要有牛皮纸、竹片、麻绳、糨糊等。先制作两瓣脑壳框架,然后将其兑在一起,再用糨糊粘贴起来,合成一个头饰。因为道具破损严重,2003年以后再未上会。

泉庄的竹马子会讲述:欧阳东发 张 来历史上,泉庄除了有大脑袋会,还有老器、高跷、抬阁、跑旱船、竹马子等五六拨儿会,只是因为长时间没上演,人们已渐渐忘却了。尤其他们的竹马子会,很有特点,曾频繁出现在20世纪三十年代的凤凰山庙会上。

竹马子会是一个古老会种。它的道具是用竹条扎成的马。表演形式与民间的“跑驴”花会很相似,只不过一个是驴,一个是马。表演时将竹马子套在身上,腿脚用布遮掩起来,看上去就像骑在马上一样。每匹马都有自己的主色,红黄黑白,各不相同。马脖子上挂满铜铃,跑起来“咣咣”作响。

该会有很多“下出子”。其中一出由3个和尚出演。开始是一个和尚上场,在场上转几圈儿;接着是另外两个和尚上场,在场上转几圈儿;最后由其中的一个和尚唱台词。词中有:“僧僧点,点点僧。僧僧点,会吹管;点点僧,会捧笙,老和尚出来会念经……”曲调如老和尚唱经,别有韵味。伴奏主要是铙、钹、锣、鼓等。当时很受人们欢迎。

救驾岭的八大怪讲述:李宗海凤凰山庙会复兴以后,救驾岭村陆续推出3个高跷会目,分别是《三打白骨精》《水漫金山》和《通天河》。3个会目中共有8个特色形象,人称其为“八大怪”,分别是王八精、河蚌精、螃蟹精、虾米精、鲤鱼精、鲶鱼精、海锥精、青蛙精。

上会时,“八大怪”在唢呐的配合下各显神通。其中的“四大怪”塑造得尤为传神:王八精手舞双锤,王八头随着鼓点一伸一缩,左右摇摆,有时还会从口中喷出水来;河蚌精身着墨绿色的外壳,腹部粉红,一副小旦模样,外壳开口边缘饰以淡红色的绸布,一张一合,不时撩人眼目;鲶鱼精由一位腿脚有毛病的演员扮演,踩着高跷,一瘸一拐,头尾随之左右摇晃;海锥精由一驼背演员扮演,道具正好扣在驼上,表演时锥尖左右晃动。每怪一出皆令人忍俊不禁,每场演罢都让人回味无穷。

3个会目的演员有40多人。上会时他们所用的高跷比一般高跷会的高跷要高,约在120厘米左右。

3个会目的选题和编排者,主要是本村村民李云佩、李宗生和李云宽等。李云佩是当地民间美术艺人,20世纪中期曾以画对联镜子闻名京津唐。凤凰山庙会复兴时,他虽已年逾古稀,但精神不减当年。组办本村高跷会时,他负责选题、化妆、组织制作道具、编排会目。

救驾岭的鞑子摔跤讲述:李宗海救驾岭的鞑子摔跤,是由一人表演的会目,表现的是杨六郎与韩昌在战场上徒手搏斗的情形。道具为一个装有两个假人上半身的木制框架,两个假人都是怒目圆睁、披头散发,且作撕打争斗之状。行头是两双靴子,演员穿于双手和双脚之上,充当两个假人的下肢。一通锣鼓之后,表演者四肢着地、背负道具上场。随着鼓点的缓急变化,四肢做绊、闪、旋、顶、跳等动作,同时背上的假人也做出倒、侧、转、抖、跃等情状。“两人”此起彼伏,上下翻滚,不是真人,胜似真人。1990年,本村民间艺人李云佩对道具进行了重新设计,使表演更加轻松自如。

救驾岭的耍坛子讲述:李宗海救驾岭的耍坛子,道具为一个小口大肚的坛子,高约35厘米,腹部直径约30厘米。开场时一般为单人表演,表演者时而金鸡独立,时而雏燕飞翔,时而鹞子翻身,时而马步蹲裆。随着这些动作变化,坛子在表演者的头顶、额头、肩膀、肘部、指尖、膝部、脚尖、前胸、后背等处,上下飞舞,左右翻腾,或直立、或倒置、或侧倒、或平衡、或正旋、或逆转、或翻转,既像长了一双眼,又像系了一条线,始终不离表演者左右。耍到高潮处,只见坛影不见坛形,令人眼花缭乱。两人共舞时,坛子在两人之间〔相隔三四米〕上下翻飞、忽起忽落,同时还在二人身体的各个部位变换许多花样,令人目不暇接。别看他们表演精熟,但也有失手的时候。据说一次一个表演者偶一走神儿,坛子瞬间飞出圈外,眼看就要堕地,全场为之愕然;忽见那人腾身而起,一个箭步跃上前去,只出一足,坛子轻轻落于脚尖,此时坛子距地面仅有一足之隙。

开平区贾庵子秧歌会表演的小戏《老汉推车》(李岫春提供)

贾庵子的秧歌会讲述:赵 勤贾庵子的秧歌会,来自唐山市开平区,是由唐山市附近县区离退休老人组成的花会队伍。他们功底厚,个个身怀绝技,演出质量非寻常花会可比,而且角色全,会目多而新颖,年年都有新花样。在保留的70多个会目中,既有《傻柱子接媳妇》《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猪八戒化斋》《罗锅子相亲》《捕风》《撞天婚》《武大郎相亲》《武大郎卖饼》《武大郎开店》等传统会目,又有《六姐妹游春》《过河》《小妹妹坐船头》等自编自演的新型会目,多年来一直倍受欢迎。

开平区贾庵子秧歌会表演的小戏《罗锅子相亲》(李岫春提供)

临河的少林会讲述:张永宝临河的少林会,据说源于临河张氏的祖先张赞。他原是一个武官,因厌倦戎马生涯,才迁居临河,以农耕自养。他擅长各种兵器,尤擅少林武功,后来他将这套功夫传给了后人。到了清代,他的后人又将这些武功移植到花会中。

临河少林会原本不饰重彩,只是简单地画画眉毛和胡须,后来因会上对化了妆的角色儿〔花会演员〕有了特殊待遇,才开始化妆,但套路未变。

临河少林会没有成本大套的会目,保留下来的多是一些刀枪拳棒的单打、对打和群打套路,属“贵子行”。主要有太子棒、太子拳、大红拳、小红拳、连堂拳、黏爪拳、六十拳、八折拳、八步连环刀、双刀进枪、单刀进枪、对花枪、拐子等。这些武术套路都有它的传世歌诀,且在他们中间一直口耳相传。

小红拳的歌诀为:“太子撩衣上殿堂。倒退三步手高扬。海里捞月怀中抱。担扁立势猛要强。跳得龙儿左右放。高探马立。势在边狂。斜风探柳。四龙彩凤。左挂锤。打颈嗓咽喉。搓手外把锄。高探马。燕子三啜水。大劈大砍把拳回。”

金刚拳的歌诀为:“开拳金刚三式。挂回金刚式。双步重拳。碰磕大撒手。颈背叉腰满头红。碰肘大撒手。颈背叉腰。出马一条枪。碰磕肘大撒手。扎花势。收回金刚式。”

黏爪拳的歌诀为:“开拳西女望月。黄龙探肘要直出。直肘立势要急速。就打皮行两步。摘拿吊拿睡行两步。掐黄玉器。揪手面无皮。双步云收式。左右一般如。通天肘。后露手。虎欲吞啸。单手搓面。要步连心肘。仙人指路。铁打纸牛。大劈大砍。坐直翅软肋。佛二手。掌而轰雷。跨虎把拳回。”

民国年间,临河曾一度上演过《八蜡庙》,这是一出表现绿林英雄胜英收复台湾的会目。

在凤凰山庙会上,临河少林会的历史最长。近百年来,本县许多村庄,如榆树峪、赵庄子、尹山、干柴峪、东莲花院、褚庄等,都从临河学过把式。当年,临河武会的角色儿〔花会演员〕们个个武功高强,就连当地的劣绅也惧他们三分,并因此留下了许多传奇故事。

一次,临河的两个角色儿被人围了起来,其中一个角色儿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蹿房越脊跑了,没跑掉的那个角色儿是因为脚部有伤。

历史上,临河少林会名伶辈出,清末民初时有张起福、张起义、张瑞、张福村等,解放以后有张福田、张福喜、张富荣、张福祥、霍启旺等。他们中许多人都在外地当过教师。1977年,临河少林会曾参加唐山市文艺调演,受到观众一致好评。

赵庄子的少林会讲述:刘祥赵庄子的少林会,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据说该会由本村赵老丛的父亲赵老孟发起。赵老丛是当时远近闻名的大财主,其家业就是他父亲赵老孟年轻时创下的。有人说,赵老孟当年创下这份家业时也很艰难,为了保护自家来之不易的财产〔也有说出于他本人嗜好的〕,便组建了这拨儿少林会。如今,人们已不知它师承何人、起于何年了,连与临河少林会是否有关也说不清楚。到了民国年间,赵庄子又从房官营请来了熊富贵熊师傅。熊师傅口碑好,在赵庄子传授了许多武术段子,如蝎子爬、鸭子跩、三节鞭、一对四的铡刀对打等。这些节目短小精悍,场面精彩,在会上倍受瞩目。

说起赵庄子少林会,至今附近村庄的人仍赞不绝口。听老人们讲,直奉交战时有拨儿胡子军过来了,人们纷纷出逃,可有个年轻人直到胡子叫门时还未动身。情急之中,他见后院有根高粱秫秸,遂借其发力,轻轻一点,越上墙头,脱身而去。这人就是村民赵奎的爷爷。赵奎今年都已经80多岁了。

赵庄子少林会的会目主要有《绣花腕》《虎头门》《孙膑下山》《回荆州》等。《绣花腕》出场9人,一方赤膊,一方使用兵器;《虎头门》出场6人,一刀对五枪;《孙膑下山》出场7人,多为两人斗法;《回荆州》出场6人。

除了武会,赵庄子还有老器会、高跷会和中幡。

钓水院的武会讲述:张 裕钓水院的武会,初创于清光绪年间,原为少林会长拳门,师承临河。20世纪三十年代上演的会目主要是《四杰村》。后来,滦县人张老相〔该人基本情况本书卷三《花会人物》有记〕到此传艺,该村上演的会目又改成了《巴家寨》。

《巴家寨》取材于唐代长篇小说,故事以将门公子骆宏勋与江湖侠女花碧莲的爱情纠葛为主线,展现了旱地响马花振芳、江湖水寇鲍自安等一大批草莽英雄形象。其中,侠士们最终归附大唐一节,很受大众喜爱。该会目最初上演时,主要人物“九奶奶”由本村李保正扮演。他扮相端庄,表演逼真,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20世纪四十年代,接承李保正的是本村女村民张金芝,不仅添补了凤凰山武会女性演员的空白,也为原本驰名的钓水院武会增添了新的看点。

钓水院的武会,属本村河东孟、张、徐、李四大家共同操办的“东会”。东会早期较出名的演员有孟老善和徐国春。孟老善使一口大刀,徐国春使一条长枪。二人武艺精湛,为会中主角。与此二人同期的还有徐永奎,相传他曾徒手爬上承德棒槌山,当时传为佳话。后来,他与胞兄徐永安一同去了平泉朴家院,在那儿戳杆子立把式场当了教师爷。后期较出名的演员有孟繁海〔单枪〕、张锡三〔三节棍〕、张裕〔三节棍和猴拳〕等。由于名声在外,本县新集镇的魏庄、三屯营镇的六宝峪等村的花会,都曾拜他们为师。

除了传统会目《巴家寨》,他们还有短小精悍的单人武打段子,如进长枪、两头枪、小闪枪、乌龙枪、大红拳、小红拳、黑虎拳、六十拳、三人枪、三人拳等。

马蹄峪的武会讲述:李百川马蹄峪的武会,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早在清朝末年就有《剑锋山》《射红灯》《黄天霸拿窦儿敦》等会目。

到了民国年间,应本村谢凤绵、李相久之邀,滦县人张老相又将《巴家寨·骆鸿勋吊孝》一节传了过来。这一会目,全场表演下来,需要两个多钟头。在庙会上下出子时,只选其中的一两段就够了。它场面宏大,加上当时的角色儿〔花会演员〕们都得过张老相的亲传,个个武功高绝,在庙会上倍受瞩目。

如今,经张老相亲传的会员多已过世,他们中有白绵、谢大宾、白云胜、白云庆、白怀、李坤、谢景方、白永〔白老义〕、李泊等。20世纪四十年代,又有白万成、李百川、李保申、白良、李广村、马良、马堂等角色儿加入,并成为后来的骨干演员。

白老义、谢大宾善于化妆,化出的妆让人赞叹不已。解放以后,凤凰山庙会时断时续,许多武术套路渐渐失传,现在再演《巴家寨》已经很吃力了。

自民国以来,马蹄峪的武会除了大型会目《巴家寨》,还有母子拳、四门拳等精彩段子。

夹河的武会讲述:高云柱 高云章夹河的武会,什么时候有的,如今连村里年岁最大的老人也讲不上来了,只记得20世纪初本村就有两个保留会目,一个是《小金桥》,一个是《塔子沟》。《小金桥》表现的是赵匡胤打江山的一段故事,其中有董达和他的女儿董金莲,他们都是赵匡胤手下的将官。《塔子沟》取材于一出戏,表现的是清咸丰年间,奉天巡抚崇实在塔子沟擒拿方金龙的故事。当时夹河武会很有名,不仅会目新颖,情节感人,而且武打精彩,功法精湛,上会时常常被观众围得水泄不通。

民国年间,本村主要武会角色儿〔花会演员〕有宋有庆、田美、侯宽、高云峰、高满〔高老本〕、侯景兰、宋有明、高老红、侯殿明等。他们中多数人都得过本村老爷庙胡老道的亲传。胡老道,玉田人,年轻时曾杀过当地的一个恶霸,事发后逃了出来。他有一身高绝的武艺,是当时京东一带有名的武术大家。据说唐山一带的武术高手和武馆教师,很多都是他的徒弟。在他的亲授下,夹河武会水平明显提高。他在夹河站了两年,后来发觉村上有人要来算计他,就悄悄走了。解放前后,本村主要角色儿有侯建安、侯殿华、宋连友、田永真、高成、高云柱、高云章、赵善、赵国富、赵文利、田永昆等。

夹河曾有过两拨儿会——东会和西会。东会是武会,西会是秧歌会。后来,会首侯景兰析出18家,将原来西会的秧歌改成了武会。东会、西会时分时合,在村里是独立的两拨儿,到庙会上又合成一道会。

20世纪三十年代初,宋哲元的大刀队与日本人开战,大刀队的人曾在夹河一带驻过一段时间。其间,有个会武术的士兵,曾亲授过本村宋成旺一套叫做“月门楼”的拳术。后来,宋成旺把这套拳术用在了武会上,并在庙会上出尽了风头。本村田义也从褚庄武会师傅那里学来了一套把式,属少林拳,名为“拆黑虎”,一人单打,很吃功夫,在庙会上同样享有盛誉。

夹河武会的主要套路有大红拳、小红拳、金刚六十拳、蝎子爬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会首侯景兰,他的入花刀、八步刀、断明刀、梅花转心枪、母子拳、十二弹腿、一百单八打等,样样出奇。在他的苦心经营下,夹河武会在凤凰山庙会上声名大振。

干柴峪的传统花会(李岫春提供)

干柴峪的武会讲述:刘兆伶干柴峪,地处凤凰山之东约5公里的深山中,距新集7.5公里。地域虽然偏僻,但武会却非常出名,可谓百里照人。20世纪三十年代,迁安县城每年都会特邀干柴峪的武会参加城里的元宵节。他们每年都是过了正月初五就出发,一路沿村表演,等到正月十五正好赶到县城,只待晚上“闯灯”。次日出城,另择别路,沿途表演,一直到凤凰山庙会前夕,才赶回家修整几日,以备接着再上凤凰山庙会。两处花会历时50余天,可谓当时的一桩盛事,连当时的迁安县长都对干柴峪的武会格外垂青。

那时,干柴峪武会的主要角色儿〔花会演员〕有40余人,演出的主要会目是《八蜡庙》。此会目得授于临河的一位武术师傅,时间大概在20世纪三十年代初,剧情极富传奇色彩。戏中主要人物有黄天霸、窦儿墩、楚彪等,精彩段子有金刚拳、六十拳、金刚六十拳、四虎拳、连珠拳、单刀进枪、双刀进枪、大刀进枪、三节棍进枪、对打三节鞭、五花鞭、七节鞭、枪子流星、小铡刀、小裤镰、梢子棍、空手夺枪等。

其中,金刚六十拳的歌诀为:“开拳剪手左右分。独步膝行随后跟。老君倒扛双足背。跨虎临身妙有门。两爪功夫分前后。双足高踢左右分。白猿进洞归本位。击三拳打把人追。白猿偷桃使杀手。复又翻身盖百锤。脚踢靠山穿胸打。风锤挂锤左右分。金鸡架上穿心打。圣手遮拦把拳回。”

解放前后,本村武会角色儿〔花会演员〕主要有刘兆兴、刘兆恩、刘兆伶、刘宝全、刘树深、刘树田、刘海宽、刘树春、刘连才、刘连起、刘云胜、刘云鹤、刘成树、刘成平等。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当年曾是凤凰山下耳熟能详的人物。

该村花会历史悠久,早在清末就有武会。在有武会之前,还有过地秧歌和跑旱船。后来,他们又以村中小河为界,河东办高跷,河西办武会,但始终以武会为盛。

在庙会上,干柴峪与南台、孙家峪为一道会。

魏庄的武会讲述:李 银 李振宝早在清朝末年,魏庄就有武会。后来他们又请钓水院的师傅张寿鹏、张锡九等人教授了《绿牡丹·白菊花》,如今他们依旧上演着这个节目。因为师承名家,套路娴熟,加之会目场面宏大,武打精彩,魏庄武会出类拔萃,走会时常常观者如潮。20世纪四五十年代,本村武会传人李振堂又为会上添加了十四蹚弹腿、一百单八式、少林七十二把金丝、连珠拳、猴拳、五虎枪、八目枪等许多套路和绝活,使魏庄武会更趋完美。当时,魏庄比较有名的角色儿〔花会演员〕有许真、田立祜、田立春、李振春、李群、李恩、李振顺、李振春等。

米城庄的武会演员(摄于1983年。杨宝雨提供)

米城庄的武会讲述:郝成宝米城庄的武会,有上百年的历史。据老人们相传,老辈子时曾有个游方和尚路过本村,他武艺高超,用了一冬的时间传授了《莲花湖》〔也称《拿韩秀》〕和《九江口》,从此米城庄就有了武会。《莲花湖》表现的是民族英雄胜英收复台湾的故事。《九江口》表现的是朱元璋与陈友谅作战的故事。据说,《莲花湖》为少林会中的夜家行派,招式独特,与临河少林会大不一样。两个会目武打场面激烈,深受大众喜爱。历史上,米城庄有点名气的角色儿〔花会演员〕有揣连和、郝成章、揣振方等,他们武功高强,技法娴熟,当时很有影响。过去走会时,米城庄花会与龙塘、田家峪、新庄子、临河4个村的花会为一道会。5个村轮流当会主,轮到哪个村就由哪个村出香会。米城庄位于这几个村之东,是他们去新集庙会的必经之路。所以,每年二月十九这天一大早,米城庄人就会摆上茶果点心,吹着喇叭在西村口迎接。等各村花会到齐,一起祭过神棚之后,旋即一同赶往庙会。

碾各庄的武会讲述:马文宽 王文阁碾各庄的武会,至少有150年的历史。最早他们不是武会,而是一道叫“车拉莲花落”的香会,几个演员按会目扮好妆,站在一辆牛拉的花轱辘车上表演,形式很像“抬阁会”。

20世纪三十年代初,村里从长甸村请来了一个叫董少江的武术教师,教了《黄天霸拿窦儿敦》《孙悟空大闹无底洞》和《杨香武三盗九龙杯》等几个会目,又教了猴儿拳、猴儿棍、太平拳、五六短打、齐眉棍等几个短打段子。这些会目和段子,碾各庄断断续续演了好多年。1963年是“文革”前的最后一次庙会,这年碾各庄上演的是《孙悟空大闹无底洞》。1980年以后,因为老角色儿〔花会演员〕们年事已高,不能上演全场会目了,每年上会只能演一些短打段子,如太平拳、猴儿拳、猴儿棍等。

碾各庄是凤凰山庙会的发起者之一,对庙会的发展做了很多贡献,对凤凰山也尤为虔诚。尤其在村人马宗亮上山入道以后,对凤凰山更是崇敬有加。直到现在,碾各庄的花会上会时,仍一丝不苟地遵循着老规矩,总是取道刘庄上山进香。

附.新集评剧团〔讲述人:朱庆会 朱万英〕

新集评剧团成立于建国初期。当时为了宣传新《婚姻法》,本村张福全写了第一个评剧脚本《婚姻革新》〔也叫《招女婿》〕。那时剧团一无所有,演员们都是自己出钱出物,买服装,买乐器。买不到的就自己制作。排演剧目时没有老师,没有曲谱,他们就自己摸索,自编曲谱。时间不长,他们就让这出新剧登台了。

此后,又陆续编排了《胭脂判》《百花台》《茶瓶记》《绣鞋记》《乔太守乱点鸳鸯谱》《审人头》《捉妖记》《狮子楼》《包公三勘蝴蝶梦》《白水滩》《苏三起解》《六月雪》《秦香莲》《三拜花堂》《王少安赶船》《三看御妹》《小女婿》《井台会》《莲花庵》《凤还巢》等古装戏。

当时的主要演员有朱万忠、吴密东、李振、朱玉兰、王淑珍、陈桂兰、朱玉琴、吴彦珍、陈岐、吴月明、李君明、朱峰、朱才、朱万合等。乐队成员有王明瑞、王明义、李万水、李安、李凤林、李凤山等。司鼓王明瑞,板胡伴奏王明义。

到了“文革”期间,剧团演员不断增加。当时加入的演员主要有李章、李文海、朱万普、朱庆雨、李文勤、王明礼、朱文珍、关书琴、陈艳霞、王艳霞、王彦兰、陈玉平、吴桂荣、王西平、陈廷先、李起、朱万英、李生等,演员达到40余人。乐队有李文义、李学铁、李印等。司鼓朱万合,板胡伴奏王明义。

那时,演出水平不断提高,在当地很有影响。当时禁演古装戏,剧团就排演了革命现代样板戏,如《红灯记》《沙家浜》《龙江颂》等。为配合当时政治形势,还自编自演了《骨肉深情》《一条路》《改婚期》《退彩礼》《办学习班》《忆苦思甜》《不忘阶级苦》等剧目。同时,还编排了很多独幕剧、舞蹈、表演唱,累计剧目达50余个。

1973年,新集评剧团宣告解散。

1988年,新集村召集原剧团老演员,与马蹄峪评剧团联合担起庙会期间的演出任务。演出的剧目有《秦香莲》《井台会》《蝴蝶杯》《打金枝》《刘云打母》等。

2003年,王珍组建“凤凰评剧团”。一年后解散。

2005年夏,村里又自发成立了“新凤评剧团”。主要演员有张淑珍、李文勤、王明礼、朱庆雨、朱万英、吴彦琴、王艳霞、马会琴、杨素华、李香菊、任凤兰、李生等。乐队有李学铁、王富国、李来春、李新、李文义、李印、丘宝贵等。曾先后演出《蝴蝶杯》《打金枝》《七人贤》《井台会》《刘云打母》《三滴血》《墙头记》《重圆记》《夜审潘洪》《人面桃花》《姐妹一家》《清风亭》等20余出新老剧目。还将当年张福全编写的《婚姻革新》进行了改编,易名《这门亲事最相当》,搬上了戏台。

附.马蹄峪评剧团〔讲述人:李百川 谢志国〕

马蹄峪位于新集南7.5公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文化底蕴丰厚。不管是评剧、皮影戏,还是花会,样样拉得出叫得响,是远近闻名的文化村。

马蹄峪评剧团起源于民国年间的“地落子小唱”。本村人白云和曾在哈尔滨评剧团唱过戏,回家后便组织了一伙年轻人,利用农闲晚上在村中平地上唱。虽然不登台,但照例化妆,而且唱得有板有眼。在他的影响下,这一新生事物很快被人们接受。

早期本村地落子演员主要有马奎、谢福、刘宪、刘坤、刘山、李永信等,他们都参加过20世纪三十年代凤凰山庙会北戏台〔在新集东北角起会处〕的组团演出。1932年左右,他们又在庙会上演出过评剧《马前泼水》。

1947年,马蹄峪评剧团成立。当时有《秦香莲》《御河桥》《杜十娘》《王少安赶船》《夜审潘洪》《棒打鸳鸯》《豆汁记》《夺印》《喜荣归》《铡阁老》《杨八姐游春》《清风亭》等主要剧目30多个。主要演员有谢诚、李贵、谢志国、白良、李贺庭、马振营、李云、马忠、李保申、李宝顺、白万华、赵玉莲、李秀香、李赛春、李桂芝、谢小芹、白小君等。导演谢诚,司鼓李百生,板胡伴奏白云和、白万友。

谢诚,1933年生。1958年前在本村皮影团饰小生,1958年以后到迁西县戏校学习过两年。之后在本村评剧团饰黑头,能出演30多个剧目。声音洪亮,扮相端庄,深受群众喜爱。除了参加演出,他还担任剧团导演。1997年因肺心病去世。

谢志国,1937年生。1958年入本村皮影团,同年到迁西县戏校学习两年。后在迁安县龙山老贾评剧团20年,饰演小生,长期在赤峰、平谷、宝坻、宁河、卢龙、抚宁等地巡回演出。

李贵,一位极富才华的评剧演员。建国初,被选拔到迁安县评剧团,后又到天津塘沽评剧团,饰小生。演技精湛,扮相端庄,唱腔优美,在当时评剧界声望很高。可惜英年早逝,死时不到30岁。

马蹄峪评剧团的一个最大特点是,所有剧目都是按照中国评剧院的正规曲谱排演,而且一丝不苟,演出效果与正规剧团相差无几。1953年,马蹄峪评剧团首次参加县里组织的文艺会演。20世纪六七十年代演出更加频繁,曾多次参加县里的文艺会演和调演。

1983年以后,马蹄峪评剧团依然坚持演出。1988年凤凰山庙会期间,马蹄峪评剧团曾与新集村携手担起6天6夜的演出任务,曾演出过《御河桥》《铡美案》《棒打薄情郎》《豆汁记》《铡阁老》等六七场大戏。

后来,村中公路加宽,拆掉了戏台,失去了演出场地,剧团只好解散。1994年左右曾再次组团,但因现代文化的冲击和快节奏生活的影响,几年后再次宣告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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