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棠涌村：老虎机燎原月吞钱百万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7月10日09:39 南方都市报

　　广州棠涌村：老虎机燎原月吞钱百万

　　这个不大的城中村里约有300台老虎机，公然聚赌半年生意兴隆，警方已开展整治

　　提要

　　棠涌村积善里，白云区新市镇城中村一条普通的阴暗小巷，聚集着10多家士多和公话超市。店铺门口，三五年轻人围聚在一台机器旁，机器张着“口”，一枚枚硬币投进去，却鲜见硬币吐出来。

　　他们在玩的就是老虎机，一种赌博用的机器。由于技术上可以调整机器的赢钱几率，玩家几乎注定输钱。据统计，新市镇仅棠涌、大埔等村落，老虎机的数量至少300台。

　　一名知情人的账单显示，一台老虎机每月可以赚得约4000元钱。近300台机器，每月从玩家身上赚取的钱就接近120万元。数量如此之多的老虎机，存在已达半年之久，其间除零星被砸机之外，一直未遭灭顶之灾。

　　记者最新获悉，当地警方已经开展整治，老虎机的数量正在减少。

　　一个毁于老虎机的典型

　　年轻女工输了钱还气跑男友

　　7月4日上午，阳光明媚。手提蔬菜的小刘，路过校前巷一个公用电话超市，拎着大小塑料袋，和朋友小陈进了门。小陈在给湖南老家的妈妈打电话，小刘的眼光则直愣愣地望着旁边的一台老虎机。“你就一直对同一个号下注，如果前面输的次数太多，必然会有一次嬴的机会！”小刘终于忍不住，给正在下注的玩家出主意。她说，经常玩这个的，都知道这个老虎机赌博的一般规律。

　　25岁的小刘在新市大浦一家手袋厂打工。这名来自湖北的女子曾经有一份美好的爱情，和6000多元存款。但是因为玩老虎机，她把自己的爱情和打工挣来的工钱，都赔进去了，“那像吸毒一样，千万不能沾！”现在她后悔得要命。

　　小刘说，她从2月开始关注遍布新市的老虎机。她经常在晚上下班后，去电话亭给妈妈打电话。看到很多人围着电话亭内一台老虎机，参与的人和观看的人，津津有味。开始偶尔看上一眼的她，不久就学会了如何下注。开始几天她还赢了10多元，那相当于她半天的工钱，这让她当天晚上觉都没有睡好。之后只要有空，她就围在了老虎机前面。老实诚恳的男朋友也在同一个工厂上班，看着一个女孩子如此迷恋老虎机，他多次劝刘小姐不要去玩，但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觉得既然是娱乐，又可以挣钱。

　　3月8日，刚刚领了工资的小刘没有上班，和男朋友吵架之后她决定玩玩老虎机解闷。结果这天她输掉了800多元。“我那时候总是想不通，为何我押大总是输，而押小总是赢，但金额少。”小刘心头至今还有疑问：为何老虎机总是经常赢，而绝大部分玩家总是输？

　　到5月份的时候，男朋友到东莞去了，再也没了消息。直到这天，已输了6000多元的小刘才觉得内心打开了五味瓶，既羞愧又心痛，自觉无脸见人，自称从此与老虎机一刀两断。小刘的一些同事也证实了她的说法，据他们介绍，很多工友，每个月都把自己辛苦挣来的工钱，花费到了赌博机上。

　　“别看一元一元地来，其实输赢很大”，店主曾先生似乎更愿意回忆一些玩家赢钱的例子。他说，有两个高手光临这里，一次就分别嬴了800多元和600多元。当然，也有输得很多的。最多的一次，有个玩家输了1000多元。机器里放不下那么多钱，老板来把里面的钱取走后，这个玩家又接着输下去。

　　根据曾先生的总结：本地人很少玩老虎机，他们有自己的家业和工作，包括学生在内的未成年人也很少玩。玩家大多是年轻的外来务工人员，他们不像年长一点的打工者，能够忍受在棠涌村里赤膊推着一车车水泥、石料，口袋里却只有几张1元纸币。这些年轻人，他们畏惧繁重的体力劳动，渴望突发横财。

　　一个遍布“老虎”的城中村

　　僻静小巷档口随处可见“吞钱机”

　　初进棠涌村，记者颇不得要领。棠安路、棠乐路等4条大路从村子里穿过。走在这些能够行车的大路上，并不能发现任何异常。4条大路将村子隔成了3大块，里面是条条小巷，这里才是秘密所在。

　　小巷两旁，走几步就能看到村民的一楼被租出去做了店面。这些位置偏僻、阴暗潮湿的店铺里，生意冷清，架子上摆着简单的日用品和零食。店主都是外地人，和聚集而来的老乡打着麻将。

　　老虎机就摆在这些店铺的门口，没有专人照看，只要是路过时来了兴致，任何人都可以坐下来玩，输了就走人，嬴了，机器会自动吐钱。只有喊一声：“老板，换币”时，店主才会离开牌桌，打开抽屉，露出大把硬币。

　　据了解，每次有人在老虎机里输了钱，老板就派人把硬币取出来，但他们并不带走硬币。这些硬币被留给放置老虎机的店主，店主支付等额的纸币给来收钱的人。这样一来，当玩家没有硬币时，店主就有大量硬币可供兑换，方便玩家继续玩下去。

　　记者在村子数十条巷子里走过，老虎机几乎覆盖了深巷里的士多店、蛋糕房、公话超市。粗略清点之下，已经有近两百台。其中在村子的西南一角，个别大路旁也随处可见老虎机。

　　据积善里一家公话超市的老板娘说，当地老虎机出现于去年末，当时只有零星几台。春节后，机器的数量开始逐渐增加。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机器曼延到了哪里，只是老乡开的店里几乎都摆上了。

　　记者连日调查发现，棠涌村的老虎机只是冰山一角。同样是在新市镇，大埔、小坪等村子的偏僻小巷里同样摆放着许多老虎机。一名行内人士说，广州几年前老虎机的数量比较多，近年来，机器逐渐从市区流向了周边地区。如番禺的石碁、沙湾、大石等镇，但这些地方的机器摆放比较隐蔽。

　　据记者调查，目前活跃在整个新市的老虎机，不下300台。而这些老虎机，机身上分别标记着：“123”、“668”、“886”、“888”。而这其中以编号“123”的为最多。在西约一巷一小超市门口，一台编号为“123”的老虎机，机身上还写着“97号”，知情人称，“123”老虎机，至少有150台左右。而且，编号“123”的老虎机，都是用黑色的碳笔书写，而另外的“668”、“886”、“888”都是用白色的油漆书写，字体形状相同、大小一致。

　　而在绝大多数地段，都是前面店摆放着“123”机，接着一个店就摆着“668”或“888”，总之，相邻两个店，一般都是不同的号码。

　　一次不让人紧张的砸机

　　有店主称整治行动前有人通知

　　7月3日下午4时，4名治安员在新市街道办一负责人以及一名警察的带领下，突然出现在校前巷，把一家士多店的老虎机，搬到光天化日的大街上，一顿猛砸。对面的电话亭内，曾先生看在眼里，心头一点都不慌。因为他早就将老虎机收藏起来了，“我在上午都知道他们要来！”曾先生有些得意地说，每次砸机，事前都有人通知他了。

　　说话间，一名警察和一名治安员走进了电话亭。警察没有发现什么，治安员转了一圈后，将遮盖着破被子的老虎机，从墙角揪了出来，拖到了街道上。

　　机器被丢在路边，两名治安员各持铁锤和铁管上前，对着机器的屏幕和木制外壳一通乱砸。

　　砸机引来了人群围观，但曾店主没上前阻拦。他按了一串手机号码，说了几句方言，而后告诉记者，自己刚跟老板的人通了电话，“机器才300元一台，砸了就砸了，老板明天就会拉一台过来”。曾先生说，上次砸机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治安员动完手后，没有带走坏机器，也没有取走里面的钱，便离开了店铺。新市街道办的负责人，用相机将砸坏的老虎机拍了下来。

　　果然，不到5分钟，一名男子骑着摩托车赶到了。他下车看了看，机器里最重要的东西——主板因为特意用铁皮挡着，所以完好无损。钱箱也还在，他把其中的赌资——硬币倒了出来，有两三百个。

　　治安员继续往前，在一条巷子里又砸了3台机器。在一个专门放置老虎机的店里，警察和治安员进入后，从里面拉下了卷闸门，里面随即传出一阵敲打声。警察一行出来后，又把卷闸门关了起来。只有店主在一旁叹息：我这都是连线机啊，贵着呢。

　　但这次砸机无一例外，主板都没有被破坏，钱箱也都留了下来。

　　这次被砸的都是“123”的机器。“我早就看到有人来砸机了，刚好碰到老板的人，我就告诉了他，结果他说自己的机器从来没被砸过，根本不用担心，不料砸机的人随后就来了”，一名自称与老板的人熟识的男子说。

　　记者留意到，在被砸的多台“123”老虎机间，还有几台“668”的机器，但这些都没有被砸。

　　当天晚上10时左右，一辆摩托车载着一台新机器来到校前巷，6个小时前被砸的机器被更换了，玩家再度聚来。

　　对于砸机，积善里的一名店主说，她对此有应对之策。每次警察和治安员来砸机前，老虎机的老板都会事先来电话提醒，让大家把机器藏起来。今年春节后不久，有一次老板打来电话，他们赶紧把机器藏到了厨房里。果然，几分钟后警察就来了。

　　记者昨日获得最新消息，当地警方已经对新市棠涌村的老虎机进行整治，目前老虎机的数量正在减少。

　　■ 老虎机揭秘

　　制造 番禺龙美村是基地之一

　　在网络上随意搜索“老虎机”，就能找出大批老虎机的生产厂家。这些厂的具体地址模糊，只留下电话供联系，但能看出，全国的老虎机生产厂家，广东境内占了很大比例。

　　生产老虎机的“电子厂”藏身隐蔽

　　7月5日，记者循迹来到番禺市桥镇龙美村。在该村旁边的迎宾路两侧，随处可见“××电子”、“××科技”等字样的店面。一名曾从事过老虎机经营的人说，这些店里都有老虎机出售。

　　记者电话联系上出售老虎机的广州五禾电子有限公司。对方在连通几个电话之后，才说出具体地址在龙美村七巷17号楼。出人意料的人，该楼卷闸门紧闭，敲门后，里面的人打开门，现出一个办公室，两名女子正在上班。

　　一名吴姓女子麻利地拿出才产品画册，介绍起各款产品的性能、价格。这家名为广州五禾电子有限公司生产的产品，涵盖了400元的水果机到数万元的跑马机等不同赌博机器。棠涌村使用的正是俗称为“水果机”的马莉机，是赌博用的老虎机的一种。行家介绍，这种机器的售价，根据配置不同，价格从200多元到1000余元不等。

　　以棠涌村的机器为例，该类机子的外箱为木质，如果厚度达1厘米以上，外箱的价格可以卖到100多元；一块主板的价格100多元；此外就是里面的钱箱，分为不同种类，最便宜的90元，较贵的一种也要100多元，因为它可以装2000多枚1元硬币。这三部分，构成一台老虎机的制造成本。

　　每台低端机成本仅500元

　　在龙美村销售老虎机的广州市威信电子高科技有限公司经理方著说，龙美村销售的老虎机质量好，所以价格较高。以最便宜的玛莉机为例，当地销售价在400元左右，最低的批发价也要380元。“而在广州市区的站前路，只要280元就能买到一台”。方著说。

　　老虎机的运输是通过物流公司托运，运费则由购买者支付。广州市范围内，一台机器的运费很难超过100元。目前遍布新市街道的那些老虎机，都是最低端的配置，计算下来，排除其他隐性支出，和支付给店铺的每月400元费用，每台老虎机的固定成本仅在500元以内。这对经营者来说，是一个非常低的入行门槛。

　　销售 物流托运或公开摆卖

　　销售老虎机，广州五禾电子公司有点谨慎。该公司不但藏身小巷、大门紧闭，而且只透露在番禺设有工厂，但坚决不提工厂的详细地址。

　　生产厂家内未摆放老虎机

　　在五禾电子公司内，没有摆放一台老虎机。据介绍，该公司接到订单后，不管数量多少，3天之内会把货送到购买者手上。采用的是物流托运的方式。五禾公司的人说，如果托运过程中出现问题，责任可以完全由公司承担。

　　付款都通过银行汇款方式，该公司名片的背后，印着4个不同银行的账号。购买的数量在10台以内的，需要事先支付完全部货款；超过10台，可以预付一半定金，到货后支付另一半。“如果先付钱却收不到货怎么办？”，该公司的人说，做这行靠的就是信用，他们接过10多万元的单子，也是先付款后拿货。

　　与五禾公司的谨慎不同，迎宾路上10余家店铺干脆门面大开，老虎机就摆放在门边。广州华星电子娱乐有限公司的人说，龙美村已成老虎机销售聚集地之一。在他这里，不管客户要多少台老虎机，都可以当天拿货。据介绍，这个公司生产的老虎机已经销往东莞、深圳等地，番禺的沙湾、石碁、大石等镇也摆有该公司销售的老虎机。

　　站前路上老虎机公开销售

　　相比而言，站前路的老虎机销售更加明目张胆。这里素来以服装贸易闻名，但这次，老虎机成了主角。在不到半公里的一段路上，仅仅西侧路旁就有71间店铺在销售老虎机。店铺门口停着大大小小的面包车，车上装着刚收到或者要发出去的老虎机。马路上，几个年轻人正拉着老虎机的外箱在车流中穿梭。这些外箱里添加简单的零件后，就能诞生一台新的老虎机。

　　从站前路39号到110多号，大都是贩卖老虎机的店铺。顺着街道走过去，只见里面人来人往，老虎机买卖生意热火朝天。

　　站前路的店铺里，除了整机外，还摆放着很多配件，有专门的人在这里从事老虎机的制造和修理。在一家名为广州市新天地电脑的店里，5台大型老虎机正摆放在这里，等候运往浙江温岭。店里的人递过一张名片，背面赫然写着：出售各种可调有奖游戏程序卡。

　　据该店员介绍，这里是广州资格最老的老虎机销售点，如同家电销售的国内航母级连锁店，“量大、价低”，在国内老虎机销售市场，都很有名气。据称有关部门曾经突击查处了很多次，但这些被查的店“如同雨后春笋”，现在几乎没有人去管了。

　　编号

　　机身数字就是护身符

　　今年4月5日，一名广西人来到棠涌村，把当地人一栋楼首层的一个门面租了下来，开了一间士多。

　　一个月后，两伙人找到了他，表示想在他的店里放一台老虎机。双方开出的条件都是每月给他400元钱。广西人权衡了一下，答应了其中一伙人。现在，他店里的老虎机上用白色油漆写着3个大大的数字“668”。

　　在棠涌村，“668”不是主角。相对于“123”，它仅仅多见于这个村子的外围。

　　“668”、“123”不是简单的数字。据曾先生介绍，之所以编号为“123”，是取其“芝麻开花节节高”、“一帆风顺”的意思。而“888”、“668”、“886”这些也都是吉祥数字，预示着“顺”或“发”。

　　这些编号有何秘密？记者采访了数十名赌博者，大多表示不知道，但摆有老虎机的店铺老板们却清楚它们属于不同的老板。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老板说，“123”最早进去各家店铺，春节前便有少量出现，春节后更是全面铺开。但随后开始新的势力出现，“668”、“886”、“888”等编号的老虎机开始强行进入，不同编号的老虎机的所有者间不时发生斗殴，互砸机器，抢夺市场。

　　老虎机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安全的，竞争对手之间达成了默契，各自相安无事。“我的机器上写着‘123’，别的老板看到了就不敢砸我的机”，一名放有老虎机的店主说，如果老虎机上没有写任何数字，那它摆的时间肯定不会长。

　　据知情者透露，各家老虎机能达成默契，是因为有高人从中斡旋。“按照每台老虎机2000元的价格，支付一笔钱，就有人保证机器的安全”，该知情者透露，但有时候问题也没有这么简单，因为有多股势力制约着老虎机的老板，单独对任何一方“疏通关系”，都未必能行得通。

　　出千

　　隐蔽按键使机器总赢

　　输钱又输人的刘小姐迄今不明白，为何自己总是输，而老虎机总是赢。具体答案在老虎机经营商这里。

　　老虎机可以操作赢钱的几率一直都是不宣之秘，但为什么依然有人愿意一试？一名做过老虎机生意的人说，因为机器设定玩家仍有一定几率赢钱，所以他们都认为自己会是幸运的那个。

　　五禾电子公司的人还向记者介绍了老虎机的秘密所在。每个机器都带有一个主板，安装在玻璃屏幕后面。主板上有多个按键，分别写着从“0”到“9”等10个数字。这些按键可以操控机器的赢钱几率，数字越小，玩家赢钱的机会就越小。如果把“0”处的按键拨上去，玩家赢钱的几率就为零；如果调到1，玩家赢钱几率就为10％。一般情况下，机器出厂时，按键会设置在“4”或“5”上，“让玩家也赢一点，这样他们才会玩下去，但长期来看，玩家肯定是会输钱的。”

　　有些老板见玩家赢钱比较多，就会找借口让其离开，随后马上打开机器，调整背后的按键。

　　但玩家并不是没有机会，厂家同样也为玩家生产一种作弊器——加分器。生产商既生产可调赢钱几率的老虎机，又生产可以作弊的加分器，给老板和玩家双方都提供了赢钱的可能，但又通过技术手段把玩家置于弱势的一方。

　　利润

　　每台机器月挣4000元

　　7月3日，记者走进校前巷一个有老虎机的店铺。店主曾先生说，老虎机老板派来收钱的人刚刚离开。这些人骑着摩托车在村子里转悠，哪里打来电话说机器里的钱满了，他就来开箱把钱取走；同理，如果机器里的钱被玩家嬴完了，只要一个电话，他也会把钱送过来。

　　店主拿出一张长长的账单，上面记录着每次开箱取钱或放钱的数额。账单上34笔记录：老板从一台老虎机里收走了6700元钱，而只支出了1800元。这样，老板赚了4900元。店主说，开箱的人平均每天来一次，按此频率，这4900元差不多是一台机子一个月的收入。

　　和所有放老虎机的店铺一样，这个店每月可以拿到400元由老虎机老板支付的钱。此外，还有提成。

　　和各店铺定额收入400元钱不同，店主与老板谈成的提成比例各有不同。积善里一名公话超市老板娘说，她可以从老虎机的收益中提取10％的利润。加上定额的400元，仅一台老虎机每月给她带来的收入，就比店里所有的4台公用电话高出很多。

　　曾先生说，尽管他这个店的老虎机每个月能挣5000元，但据他了解，总体算来，一般一台老虎机每月挣钱约4000元。那么，如果按照新市有300台计算，从今年1月开始泛滥的老虎机，就索取了玩家720万。

　　是这4个老板完全获得了这大约720万的赌博赃款么？不是。知情人士透露，除了士多的月租，给士多工作人员的“抽水”、马仔的工资外，还得花很大部分钱去“打点关系”。曾先生称，编号“123”老虎机的老板，“和有势力的人都很熟悉”。

　　老虎机吞钱流程

　　制造

　　在城郊一些隐蔽作坊，广东境内较多。

　　↓

　　销售

　　物流送货，在广州站前路等地公开销售。

　　↓

　　入市

　　老板向城中村的档口进行推销。

　　↓

　　圈地

　　档口摆放的老虎机标上不同编号，表示属于不同的老板。

　　↓

　　营业

　　事先设置机关，使玩家尝到小甜头后再狠狠吞钱。

　　↓

　　巡查

　　老虎机吞了钱或缺钱，都会及时有老板的人来处理。

　　↓

　　分成

　　老板与档口经营者是利益关系，当然，赚的都是玩家的钱。

　　A10版－A11版 统筹：本报记者 采写：本报记者 实习生 陈智勇 刘江月 钟思 摄影：本报记者 (线索提供：佚名 500元)

　　图：

　　棠涌村老虎机百态：等客、沉迷、围观……

　　广州火车站站前路上的一个胡同里，几名青年正在组装老虎机。

　　站前路一家电子店门口，老虎机公然出售。

　　棠涌村的老虎机上一般都有标号，这样的“123”表明所属老板。

　　（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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